“我知道,活不成了,死那么多人,拉不过来,肯定就近埋了。其实我才16岁,瞒了年龄当的兵,我有三位姐姐,家里就我一个儿子,路太远,就不用爸妈来了,清明的时候,让三位姐姐轮流来看我,让一块埋的人知道,我家里有人。”
叶华荣看着身边烧伤面积达到90%小战士,眼睛止不住有些湿润,16岁的小战士,不远千里踏上战场,临终时候是多么想看到亲人。
战争进入尾声,战斗也越来越激烈,向河内发起总攻,每天都有成百数千伤员从前线运到中线营地接受治疗,也有无数士兵治疗无效死亡,每天都在上演着生离死别。
“老板,破伤风和止痛针也没有多大的效果,只能缓解下他的痛苦,估计撑不了两天便会撒手人寰。”尹伟丰失落说道。
“别让他走的太痛苦。”
叶华荣看着一旁失声痛哭的何小萍颇为无奈,只是一个19岁的姑娘,在文工团工作了三年多,如今在战场上不但要救死扶伤,还要处理烈士的遗体,见多了残酷场面,心理能够承受住也就见鬼了。
“老板,用不用先把你送到后方,最近战事非常频繁,这个营地也不太安全,路虎报废了一辆,还有一辆没有任何问题。”
“先不用来回折腾了,我感觉两三天也就能下地走路了,估计五六天这战争也就结束了,到时候一块回去。”
“何小萍,你文工团的战友来找你了。”
“穗子,你怎么来了,文工团的人都上来了吗?”
“没,就我一个,我被抽调到前线当记者了,这不来采访伤员嘛。”
叶华荣看着眼前的萧穗子,这位应该是文工团舞蹈队的领舞,也是少数不欺负何小萍的人之一,文工团解散后考上了大学,很不错的一个人,家里没什么背景,被打发到前线做记者。
萧穗子看着全身烧伤的石林峰很是震惊,被眼前烧伤的战友吓了一跳,立刻扭头看向叶华荣方向,这小伙子也太帅了吧。
石林峰刚打完止痛针和破伤风睡着,无法接受萧穗子的采访,看着旁边的叶华荣,受伤貌似不严重,接受采访肯定没有问题。
叶华荣颇为无语看着萧穗子,求放过,不需要接受采访,无奈说道:“采访可以,但不能拍照,也不能对外报道。”
“为什么?”萧穗子一脸懵逼问道,不拍照,不报道,那自己还采访你做什么,难道以后写自传啊!
“身份毕竟敏感特殊,不能见报,美女,我倒是可以为你提供些素材和照片。”
闲聊了几句,何小萍和萧穗子走出医务病房,两人有段时间不见,估计也有很多话要说,叶华荣自然无趣打扰人家。
几分钟后,何小萍回到病房,脸上的表情很是失落,好吧,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刘峰和林丁丁的事情,相处了两天,还真有点吃醋。
“萧穗子不会也是被那个坏蛋给打发到战争前线的吧?”
“嗯,没有犯任何错误,文工团其他成员背景深厚,没背景的萧穗子同我一样,被那个坏蛋派到前线当战地记者。”
“没有办法,阶级已经形成,想要跨越阶级难如登天,穷人孩子也只能通过大学实现人生逆袭。”
“你家里特别有钱吗,你父母怎么会同意你捐赠1000万美元?”
“小时候家里挺有钱的,西单和前门各有一家大酒楼,那年跟随父母一起到了延安,76年3月份父母去世,77年11月带着妹妹从延安跑路到香江,在香江写歌、做生意赚了些钱。”
“我13年没有见到父亲,父亲去年在新疆病逝,没有等到那一天,母亲改嫁之后又生了儿子和女儿,你比我要幸运多了。”何小萍伤感说道,自己虽有母亲,但母亲心思全在继父子女身上,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你有什么梦想?”.
“以前有梦想,不过现在没有了,你呢?”
“以前没有梦想,不过现在有了。”
“什么梦想?”
“不告诉你。”
“你写过什么歌曲啊?”
“写了很多,英语、日语、粤语都有,国语写过《军中绿花》、《我和我的祖国》、《华夏欢迎你》,前几天写了一首《送战友》。”叶华荣得意说道,哥的能耐大着呢,格莱美小喇叭都有三座。
“什么,《军中绿花》、《我和我的祖国》、《华夏欢迎你》是你的?”何小萍不可置信说道,文工团经常演唱《军中绿花》和《我和我的祖国》,可是歌曲作词另有他人,怎么会是叶华荣写的。
“两年前不是恢复高考了,我们宿舍多了几个知青,有两个知青爱人要参加艺校高考,也就为她们写了《我和我的祖国》、《华夏欢迎你》,后来跑路的那天早上登上延安的宝塔山,在山上创作了《军中绿花》,,,我的身份很敏感,所以那些作词人不是我的名字。”
“那你唱下前几天写的《送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