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毒药”发作,李光瀚却感到渐渐有了精神。仿佛是随着蓝色液体的渗透,他原本感到酸胀疼痛的四肢变得轻快起来,肌肉很放松很舒服,疲惫全消。 李光瀚顾不上想太多了,管他是不是毒药呢,先看看这是哪儿吧。 他大踏步朝着深咖啡色的木门走过去,一把拉开门,刚要迈出一只脚,赫然发现脚下是万丈深渊!一股寒气从悬崖下的冰蓝光影中袭上来。 又来这一套!他回想起他曾经躺在病床上看到四周也是万丈深渊,以为自己是凭空悬浮着的,其实后来被证实是大脑的幻觉欺骗了眼睛。这一次会不会又是这样? 李光瀚定了定神,伸出脖子环顾四周。到处黑漆漆的,看不到天空,也没有星星或月亮。笼罩在夜色里的都是一座座孤零零的尖峰,尖峰上有小屋子,刚才从窗户里看到的星星点点的光亮就是从这些小屋子里发出的。尖峰之间都是深不见底的深壑,冰蓝色的光影沉在 “看来我还是没有回到正常社会。”李光瀚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死了,他估计这和那个新的昆仑智者有关,自己还在那个神秘的地方。 对于这个自称昆仑智者的人李光瀚内心是很矛盾的。他知道他的所思所想在这个昆仑智者面前是透明的,他们可以读取任何人的大脑思维活动,提取记忆,他们的生物科技水平远远地高于他原来的认知,在新的昆仑智者面前所有伪装都是徒劳的。 “可是,能怎么办呢?我现在连自己到底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本能地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李光瀚扶着门框,望着深渊,幽幽的蓝雾浮动着,仿佛隐藏着罪恶。 他把杯子扔了出去,“嗖”的一声,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破碎的声音。 他又抱起落地灯推出门外,还是悄无声息没了下文。 “啊!?这是有多深啊!”看来这次不是幻觉,是真正的深渊。 四周的尖峰上的小屋子里是不是也被困着和我一样的人呢?李光瀚开始大声喊,声音倒是好像能飘得很远,还有回音,就像在山里大喊一样。 他渴望对面山峰上的小房间里出来什么人和他应答,哪怕只是喊叫一声也好。然而没有,静悄悄的。 这是什么鬼地方?李光瀚嘟哝着回到屋子里。 他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对了,看看这些日用品和家具都是什么牌子的,哪儿生产的,就可以猜出来神秘地方的大概位置了。 李光瀚翻看身上的睡衣商标,——没有商标。没有产地,没有品牌,更没有洗涤说明,床上用品也是一样,简直就是三无产品。怎么会这样?这身睡衣质地柔和温暖,做工考究,花型也绝对是人间的审美,不可能是外星人的杰作。被套的真丝提花工艺复杂,不像是遵循古法的全手工呀?倒真像工厂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产品。 家具和闹钟竟然也全无商标和任何有文字的提示。看来这里的主人要刻意隐瞒位置信息,杜绝猜想。 “我是被软禁了吗?”李光瀚往这方面想的时候,一会儿很焦急,想寻找突破口;过了一会儿又好像很坦然,无所谓。他突然发现大脑中仿佛还有另一个自己,不断地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让他原本习以为常的一些思维活动变得陌生。他有些惴惴不安,手足无措了。 门开了,一位妆容精致,穿着裹身鱼尾裙的女人款款地走进来。她的细细的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像在告诉李光瀚——“我不是攀岩上来的。”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李光瀚惊讶地问到。他坐在沙发上都忘了要站起身。 鱼尾裙女人弯下腰,一只手抬起李光瀚的脸,凑近了说:“你不记得我了?” 李光瀚盯着她的几乎看不到瞳孔的褐色眼珠,褐色的细密卷发,五官立体而棱角分明的脸,透明而白皙的皮肤下隐约可见蓝色的血管。 哦,想起来了。“你是变种人!海伦娜!你曾经装扮成空姐温迪,把我们劫持到非洲,你们还一路追到了B国。” “呵呵,记忆功能还是没有减退,记忆竟然都留存得很好呀。”海伦娜阴阳怪气地说到。 海伦娜一边盯着李光瀚的眼睛,一边不屑地站直了身子说到:“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变种人,我是艾美亚星人,你——也算是。” 李光瀚大惊失色,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胳膊、腿,正色道:“我怎么会是艾美亚星人,你开什么玩笑!”……他突然缓过神来,吼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别急,我们救了你,你应该感谢我们才是。”海伦娜慢悠悠地说到。她也半躺到沙发上,慵懒地撩着自己浓密的褐色卷发,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李光瀚。 李光瀚触电般地坐远了一些。他有些不敢看海伦娜的眼睛,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