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没有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到范必死突然到来的小插曲上,她接着说先前被打断的话题:
“纸人张还涉及了一件事,这件事情我有确凿的证据。”
听到‘纸人张’三个字,范必死神色一凛,聚精会神的认真听。
可他很快就开始后悔自己来得太早。
只听赵福生说道:
“这件事情关系到我们一家三口。”
顿时,厢房内三个人开始坐立不安。
范必死冰雪聪明,已经意识到赵福生说的是哪件事。
“我们一家三口出事,追根究底,与纸人张脱不了干系,事后我父母双亡,继而厉鬼复苏,如果不是我侥幸驭鬼成功,那么‘我’死之后,会不会也厉鬼复苏呢?”
她的话令得众人浑身一震。
这并非没有可能。
赵氏夫妇的厉鬼复苏打破了大汉朝众人对于鬼物不可能同时存在的认知,双鬼并行大开杀戒后,在极短的时间内晋阶。
试想一下,如果‘赵福生’真的死亡,这一家三口都厉鬼复苏,身背鬼门板——这样的三个厉鬼组合,恐怕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覆灭万安县。
“要是真出现那样的情景,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本来心虚异常的范必死听赵福生这样一说,也觉得后怕不已。
如果真的三鬼复苏,席卷万安县,兄弟二人恐怕也难逃一死。
幸亏赵福生因祸得福,驭鬼复生,后来更是收服二鬼,这才提前将万安县覆灭的危机掐灭在摇篮内。
“这样的后果不知道纸人张有没有想到,如果他对此有一定的预测,那么此人不止危险至极,还所图非小。”
赵福生此时说完,没有人再反驳她的话了。
“除此之外,近来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刘义真见众人表情凝重,只好忍着疼痛问了一声。
“这一次我因红泉戏班失踪一事去了宝知县,想必各位也是知道这个事的。”
赵福生话音一落,一种不妙的预感齐齐涌上众人心头。
范必死转头往坐在对面的张传世看去,只见这老头儿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被他一看,张传世抬头瞪了他一眼:
“你瞅我做啥?”
范必死性情稳重,不是鲁莽的弟弟,知道此时不是与张传世争论的时候,因此装着没听到他的挑衅,将目光移开了。
“有一件事情我没跟大家说,红泉戏班在此之前,涉及到了一桩鬼案,所以我在离开宝知县时,托付了郑河照看他们。”
这件事情牵涉到了纸人张,赵福生也不隐瞒镇魔司众人:
“这桩鬼案非同一般,与我们所知的无头钣、刘化成等案件都有牵扯,但几天前,于维德收到徐雅臣书信,说是红泉戏班失踪。”
她喝了口茶水润喉,接着说道:
“我赶到宝知县徐家后,经查证,发现红泉戏班其实真正失踪的时间并非在五天前,而是在十月初三,红泉戏班入徐府后的第二天。”
范必死定了定神,问道:
“是纸人张干的?”
“对。”赵福生点头。
刘义真也问:
“有证据吗?”
赵福生说道:
“徐府守门的小厮在十月初三当天,看到了疑似纸人张的老头儿,之后府里一切如常,小厮以为自己看走眼了,直到红泉戏班失踪后,园里出现馊饭味儿。”
刘义真等人神情凝重,认真倾听。
“而后我根据送饭小厮口供,确认他最后一次与戏班人交谈的位置,找到了一个纸人——”
说到这里,赵福生注意到刘义真的脸颊似是微微抽搐了一下。
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此时他抬手摸了一下耳朵。
赵福生只提到了红泉戏班失踪疑似与纸人张有关,还没提到此案的怪异之处,刘义真却有了反应,莫非他有了一些关于自己不知道的消息?
她心中揣测,嘴里却又接着说道:
“那纸人在众目睽睽下变成活人,最后我将纸人腹腔剖开,里面盛满了变质的饭菜。”
也就是说,从徐府门坊小厮发现疑似纸人张的黑衣老头儿进入徐府的那天,红泉戏班就出了事。
“留在徐府生活,跟徐家人说话的是、是纸人张留下的替身纸人?”范必死总结。
“是。”赵福生点头。
范必死搓了搓爬满了鸡皮疙瘩的胳膊,强作镇定:
“这真是邪门。”
“总而言之,我怀疑纸人张弄走红泉戏班,兴许是为了再次令厉鬼复苏。”赵福生的目光落到了刘义真的身上:
“张雄五父子居心叵测,”赵福生说到此处,椅子上本来出神的张传世轻轻抖了一下。
“我总觉得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无头鬼。”赵福生皱起了眉:
“最初的时候,我以为这是调虎离山计,以红泉戏班的失踪,将我引出万安县,继而再向夫子庙下手。”
所以赵福生在离开之前,特意让范必死叮嘱过刘义真提高警惕,同时将实力强大的蒯满周也留在万安县中坐镇。
“但我此行前往宝知县后,却发现除了查出红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