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道:
“红月出现了。”
“是。”刘义真脸色惨白,点了点头。
提起‘红月’,众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范无救平日虽说看似大大咧咧,但他毕竟与驭鬼世家的赵启明自小一起长大,对于‘红月’的传说也很清楚。
刘义真不用提,他是刘化成的孙子,对鬼物也有一定了解。
但令赵福生感到有趣的是张传世——他似是也知道‘血月’的传说,对于这个话题表现得并不十分畏惧。
张传世在没有加入镇魔司前,对外宣传与纸人张是远房叔侄的关系。
他只是普通人,却也清楚‘血月’,可见他对于鬼物的了解远胜一般人。
而今夜的血月出现与孟婆有关,她有些尴尬的样子,陪着笑脸,不敢出声。
倒是蒯满周不懂就问:
“福生,红月是什么?”
“一百多年前,曾有人利用厉鬼的力量占卜,推算出将来大汉朝会出现血月,血月一出现,会引发百鬼夜行。”
赵福生淡淡的道:
“朝廷认为血月会在万安县出现。”
说到这里,她倒真对大汉朝廷多了几分钦佩。
这些驭鬼者的力量五花八门,推卜算卦竟然还挺准,将来如果有机会,倒真想见识见识朝廷的驭鬼者。
“本来这是传说,但夫子庙里镇压了两个鬼物,义真,看样子你在厉鬼手上吃了亏。”赵福生说道。
刘义真点了点头:
“两鬼险些复苏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他脸色乌青,嘴唇泛白,身上隐隐透出血腥味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状态不佳。
张传世、范无救听清楚他话中之意,俱都变了脸色。
夫子庙的两个鬼可都非同一般,一旦复苏,那是天大的事。
赵福生的神情却是镇定。
刘义真既然出现在这里,证明二鬼虽然险些复苏,但最终事件成功平息。
兴许是血月出现的时间不长的缘故,不过刘义真为了解决这桩麻烦,应该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想到这里,她问道:
“你受伤了?”
“受了一点伤。”刘义真说完,伸手去碰自己的衣领,他手颤抖着将衣裳拉开,众人便见到了他胸膛上裹缠的棉麻布。
殷红的血顺着棉麻浸出,这是刘义真身上血腥味儿深重的原因。
“但是还死不了。”他忍着疼痛,又将衣裳拉拢。
孟婆一见此景,坐立不安,数次想要起身说话,最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愧疚的盯着刘义真。
刘义真被她看得有些莫名,只好冲她点了下头,接着疑惑不解的看向赵福生。
“孟婆如今也是镇魔司的令使,加入了魂命册的人。”
赵福生的话出乎了刘义真意料,他听完便怔了一怔。
“孟婆的情况可能与你祖父在世时相似。”
赵福生解释了一句。
她的话顿时令在场几人俱都微微一震。
先前还舒服坐在位置上的范无救屁股底下像是扎了颗钉子,他几次双手撑着椅子扶手想要起身,又焦躁不安的坐了回去。
因赵福生此前对孟婆颇为关照的缘故,县里众人对孟婆的情况都并不陌生。
镇魔司的人都清楚她早年有一个女儿走失。
赵福生大概将封门村红鞋鬼案疑似与孟婆走失的女儿有关的消息说了一遍,末了道:“我在提起这桩案件时,孟婆触发了厉鬼法则,导致了血月的出现。”
“血月竟与孟婆有关!”
刘义真惊呼了一声。
他捂着胸口,扭头看向孟婆,满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孟婆本来就十分愧疚,此时终于找到道歉机会:
“是我的错,没想到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是我对不住义真,我现在加入了镇魔司,若闲暇之余,不如我每日侍候义真三餐,将功赎罪。”
赵福生笑道:
“这样也行。”
刘义真闻言正要拒绝,赵福生就道:
“你先不忙推辞,其实今日你不过来镇魔司,我也是要去寻你的。”
万安县镇魔司如今是多事之秋。
“你们都知道纸人张的存在吧?”
几人闻言,都点了点头。
孟婆脸上的笑意收敛:
“是、是城里纸人铺的张老板吗?”
张家在万安县中曾经很有名,但这名声可不是什么好名,而是令人畏惧。
他时常大量收买男女活人。
以低廉的价格买入为仆,不久仆从离奇消失。
据说他扎的纸人非同一般,栩栩如生,且有一种邪异之力,传闻可以驱走厉鬼,因此张家早前在万安县的大户之中也颇受人追捧。
但在平民百姓眼里,却觉得张氏父子十分诡异。
居住在张府附近的人时常能闻到怪异的腐尸气味,有人传言他张家府邸下埋满了尸体。
曾有人以张雄五的名声来恐吓小孩。
早些年的时候,一听到‘张雄五’的名字,足以令嚎啕大哭的幼儿立即收声。
此时赵福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