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平静的交待了一句,小孩阴沉着小脸,乖乖点头:
“好。”
差役及庭中被绑缚的众人本以为死期将至,却没料到下一刻这些匪徒死的死,逃的逃。
有几个还没逃脱,接着就见庭中生出怪花。
这些本来穷凶极恶的悍匪一个个顿时如失魂落魄般,嘴里喃喃自语着,被困在了这怪异的鬼花丛中。
正当众人惊魂未定时,只见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率先冲入大庭中。
他的身后飘了个什么东西,大家定睛一看,却是个六七岁,穿了件白色长裙的小孩。
“鬼啊——”
长条镇上的差役们吓得魂飞胆丧,大声的哀嚎。
就在这时,曹大宗的喝斥声响起:
“什么鬼不鬼的,这是镇魔司的大人们。”
“是、是,镇魔司的大人们。”
孔佑德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他的声音众差役都熟,此时众人惊了一惊,便见那率先进了大庭的年轻人身体一侧,喊了一声:
“大人,已经控制住了。”
武少春的声音中隐隐带着兴奋。
这是他驭鬼之后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穷凶极恶的匪徒。
普通人在厉鬼的面前半点儿还手之力都没有,李锤恐怕就是临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死在了谁的手中。
两者之间力量的悬殊带给武少春极大的刺激之感,再加上他杀的又是该杀之人,兼之驭鬼后带来的影响,使得他杀完人之后半点儿恐惧感都没有,只是遗憾不如蒯满周杀得多。
赵福生在孔佑德等人簇拥下进了大庭,看了武少春一眼:
“少春,你感受一下,杀人之后厉鬼会晋阶,不要受鬼影响了你的判断力。”
武少春本来头脑发热,听到赵福生的提醒,顿时冷静了许多。
他一清醒下来,就意识到自己确实过于冲动了。
见到匪徒时,赵福生还没有出声,他就已经率先动手。
好在有门神烙印在,再加上他驭使灶鬼时,因为感其所想,与灶鬼格外契合,因此施展厉鬼力量时受到的影响不大,此时被赵福生一提醒就明白了。
“大人,我——”
武少春正要道歉,赵福生却摆了摆手:
“你没有做错,本来我们这一趟也要打扫各大山头,只是我要提醒你,驭鬼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
她神情严肃:
“就算你有门神守护,但使用厉鬼的力量,终有一天会被反噬,最终可能会面临厉鬼复苏。”
所以一开始准备‘打扫山头’时,赵福生本来没想过要让武少春动手。
武少春本来还以为会遭受她责备,此时听她这样一说,不由露出笑容:
“我不怕。”
他摇了摇头,挽起衣袖,露出一双似是纹了漆黑鬼焰图腾的胳膊:
“只要大人不怪我就行了。”
他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如今侥幸活下来,还能驭鬼办案,为民除害,对武少春来说就是最大的快乐。
“我以前就恨这些土匪,只是拿他们没有办法罢了。”
赵福生点到即止。
她转头看向四周,面色变得严肃:
“先将大家松绑,受伤的人扶到内堂之中,找到镇上的大夫。”
赵福生等人一来,顿时将混乱的形势控制住。
今夜对长条镇的镇民、差役们来说是恐惧万分的一夜,此时大家强忍惶恐,纷纷按照赵福生的吩咐,把被绑的人松开,大家将尸体拖到一处。
饱受蹂躏的女人们躲进旁侧的厢房,受伤的人则等着差役去请大夫。
其余人打水洗净大庭到处泼洒的血液。
局面一稳,蒯满周将手中握着的鬼线一收——数个劫匪脚步踉跄,在鬼花丛中走了数步,接着身体一软,身体的皮囊包裹着骨头带着一包脓汁‘噗通’摔落到地上。
“……”
差役们看到这一幕,纷纷为镇魔司的人杀人手段感到万分胆寒。
蒯满周还留了一个活口。
只是此时那山匪已经失去了活人的特性,如同木偶人般,呆愣的站在外头,一动不动。
“今夜发生了什么事?”
赵福生问了一声。
她话音刚落,曹大宗便满脸悲愤的出来:
“大人替我作主,我家、我儿子被砍了一只手,我的妹夫也被杀了——”
事情是冲着曹大宗来的。
他昨夜在郭家出面去抓拿过李大龅子,消息在白天时走露了。
黄岗村的土匪本来就是灭绝人性的东西,当即下山展开报复。
他们傍晚时下山,担忧激起民奋,特意躲藏在暗处,等到天色大黑才冲入长条镇中,趁着镇民没有防备,便又打又杀,掳掠一通。
事后冲入府衙,将曹大宗及孔佑德的家属一并抓到了手。
差役们人手不足,再加上又不敢还手,因此一并被捉住,本以为必死无疑之际,镇魔司的人却及时归来,将一群匪徒清除。
听完前因后果,赵福生道:
“这帮祸根不能再留了。”
万安县治下的匪乱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