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我堂姐迟早会找上我。”
所以当天庄老爷的爹娘就催他快些离村。
但恐怖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从三四天前起,庄家村的外围便不知何时笼罩起了大雾。
蒯满财死在村长家后,村里人就发现这几天天色黑得较早,白天来得又太慢,可惜村里人对于厉鬼的存在并不敏感,且因为近来的事闹得人心惶惶。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无知的村里人便想大门紧锁留守家中,因此没有意识到村子已经被雾围住。
待庄老七想要走时,压根儿走不掉了。
“村里外出的通道消失了——”
他喃喃的道。
说这话时,他声音很轻,眼里的恐惧却透过他哆嗦的颤音,及不自觉的吞咽唾沫时发出的声响展现得淋漓尽致。
“什么?”
苟老四惊呼了一声。
“我爹娘当时送我,但无论往哪条路走,最后都只通往河边那一条过河去对面蒯良村的道路。”
以往熟悉的村庄变得诡异而又可怕。
不知何时起,那些雾气变成了绯红色,四周传来一种若隐似无的古怪味道,让人心中憋闷。
庄老七爹娘当时吓得魂飞魄散,一家人如无头苍蝇似的在田间小径乱穿,试图寻找出路。
可是无论以往哪条通往外界的道路,最终被雾气扭曲,三人转了几圈,还是穿回到河边。
一条过河的船停靠在那里,对岸就是蒯良村。
庄老七一家被吓坏了。
这个时候哪里还敢上船,他们退回了家中。
在退回家中的期间,他们遇到了好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出门。
这些村里人像是全然没有意识到村中发生的怪事,遇到庄老七一家还打了招呼。
庄老七爹娘问他们去哪,便都答道:
“去蒯良村。”
这些人像是约好了,都说有人喊了他们一道。
甚至这些人还笑意吟吟的邀请庄老七一家同走,说是人多热闹。
这样的时候,就是再蠢也知道蒯良村出大事了,谁还敢去?
庄老七说到这里,苟老四就又怕又奇怪,道:
“可、可我去找你时,没有异样啊——”
苟老四话音一落,庄老七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当我必死无疑了,哪知老表你这个时候来寻我了。”
庄老七一家陷入绝境,正好此时苟老四听闻县府在招工,说是要为什么大人物修路,他便来寻庄老七,想邀他一路。
而困住了庄家村人的怪雾,却好似对于苟老四半点儿作用也没有。
他就这样闯入了庄家村,庄老七一家将他当成救命的稻草,连忙便与他同路。
一家人连包袱细软都来不及收拾,便一起跟他走了。
“可走着走着,一家人却失散了——”
庄老七伤心道:
“也不知何时,我爹娘便不见踪影,我回头去看,便见庄家村被大雾环绕,根本看不清楚。”
出了这样的事,他也不敢回头,虽说担忧爹娘及亲人,但他也没有回头路走,便随苟老四一道进入万安县,想要避两天风头,等事情缓和些,再找人打听一下庄家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避了几天之后,他倒是没有怪事发生,但心中一直提心吊胆的。
蒯良村发生的事就是压在他心中的一块大石。
庄四娘子偷人而被夫家沉河一事是庄家村的耻辱,这件事他谁都不敢说,深怕污了村庄名声。
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惊又惧熬了几天。
苟老四却对这个表亲的心理一无所知,今日捡了一根又细又长的竹棍与他开玩笑,刚戳了一下他后背,顿时将庄老七心中积藏了数天的恐惧、担忧一举引爆。
所以他当时情绪失控,拿了铲泥灰的板子用力拍到了苟老四的后背上头,这才引起了骚动,最终被赵福生等人拉入了镇魔司府衙中,将这桩积压在他心里的事说出来了。
虽说庄四娘子这件事情不大体面,但人的情绪积压久了,说出来后庄老七却有种说不出的放松。
“我担忧我家里人……”
“什么?”
苟老四听到这里,抓了抓脑袋:
“老表,你是不是记错了?当天我去你家寻你时,没见到表姨及表姨夫他们啊——”
“啊?!”
庄老七发出一声惊呼,“怎么会呢,你来时,我和爹娘一道的啊——”
两表兄面面相觑,俱都打了个寒颤。
“如果老表你没看到我爹娘,那我娘老子去哪了?”庄老七喃喃自语道。
赵福生与范必死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知道庄老七当时可能是受到厉鬼的鬼域影响,记忆认知出现偏差了。
“怎么会呢?莫非真是人死变鬼了?”
庄老七哭丧着脸道:
“可冤有头、债有主,我堂姐在生时是何等贤惠温顺的一个人,再说杀她的又不是我们庄家村的人,她害我们庄家村的人干什么?”
“厉鬼与你们想像中的不一样。”
赵福生严肃道。
人死之后便有厉鬼复苏的可能,一旦复苏,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