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 苏陆只觉得脑袋一晕,反胃感直冲咽喉,再也无法维持灵化,重新退回血肉之躯,接着腿上一阵剧痛。 那撕裂般的痛楚不断蔓延,仿佛还有什么东西拧动着钻入体内。 她昏昏沉沉地从冰坡滑下去,摔在了熟悉的山洞里。 一睁眼又是那两排被封在冰晶里的妖族,依然是原来的姿态,仿佛庙里的罗汉塑像,或茫然或狰狞地看着她。 好吧。 他们应该并没有真的看着她,只是一种错觉。 苏陆艰难地爬起来,手指变成利爪,直接挖开大腿上的伤口,从内里取出一块不断蠕动的黑泥。 她手中凝聚灵力,黑泥被碾碎,向四周爆裂开来。 苏陆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两句,又怕那两个修士回来,这地方完全无处躲藏,干脆重新向这长廊似的洞穴内部走去,回到了最深处的山洞里。 她再次看到了那个身材完美的红发鸟妖的尸体。 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苏陆躲到高台下方盘膝运功。 算了,这和她最初幻想的秘境之旅也差不多,无非就是打架逃跑,然后在这过程中领悟。 现在她进入秘境没多久,已经学会了灵化,也算是可喜可贺。 苏陆苦中作乐地想着。 那块黑泥挖出来,体内残留的浊气也不多,但她的腿仍然疼得厉害,疼到完全影响了战斗。 高等魔物自有厉害之处,她现在只庆幸那东西没追过来,多半还是这两个洞穴内有某种禁制,阻止了它们。 苏陆静下心来运功,同时展开内视之术,果不其然,足太阴断裂。 修复经脉的过程向来漫长艰难,她已经有过经验,偏偏这次又是被高等魔物打伤,越发麻烦了。 一个大周天循环过后,她仍然还有一处尚未续接上,且毫无头绪,不由有些焦虑。 “……隐白,漏谷。” 头顶忽然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 那声音里似乎蕴藏着某种魔力,让人内心里无法产生分毫的怀疑和动摇。 苏陆本就处在入定状态,神智有些恍惚,几乎是下意识就照做了。 灵力在两处穴位汇聚,腿上的伤口又是一阵剧痛,接着溅射出一缕黑血。 经脉重新续接起来。 苏陆惊恐地睁开眼睛。 怎么回事?! 她的神识再次扩散出去,再一次确定这里根本没有别人—— 尸体在说话? 苏陆匆匆扯出一件外衫裹在身上,直接踏空冲上去,飞到了被捆在方尖碑上的红发鸟妖面前。 “你是活着的?” 她震惊地说道,“刚刚是你在说话吧?” 红发鸟妖如同祭品般被束缚着,也不知道能不能抬头,亦或是不能动弹,因此仍然垂着脑袋。 而且并没有回答。 刚才那一声提醒—— 他居然能感应到她体内灵力运转,还能出声指点她疗伤? 不过又想起那两个修士说这里都是怪妖,这些妖族和寻常飞禽走兽修炼成的妖不一样,他们天生就有些神异。 苏陆有些忌惮,没敢靠得太近,隔着一段距离打量他。 她尚未落地,两人的脚几乎齐平,她却仍然只堪堪高过对方的胸口。 不过既然是半人半妖的形态,超出常人体型范围也不奇怪,而且那对翅膀都大得能塞满寻常房间了。 虽然他被凌乱的深红发丝遮掩着面容,还闭着眼睛,也能看出相貌极为英俊。 他的眉骨略高,鼻梁更是挺立如刀塑,脸廓的线条明晰锐利,棱角分明,美得充满侵略性。 若是那双眼睛能够睁开,必然更为惊艳。 妖族的双手被钉在头顶,胳膊在两侧弯曲着,肩背拉出漂亮的曲线,手臂修长强健,肌肉鼓胀。 他赤|裸的胸膛强壮宽阔,腰腹块垒分明,向下皆是冰晶凝结的锁链。 那些链条一圈一圈紧紧缠绕,将大腿都遮得严严实实,只有膝盖以下露在外面。 这人的躯体十分完美,每道线条都蕴藏着力量,仿佛经过千锤百炼而塑成,每寸肌肤又都光洁无瑕,如同新雪般白得发亮。 他那被冰锥钉穿的手脚皆是利爪,筋骨狰狞,锋利如刀,充满了掠食者的冷酷凶残。 苏陆观察了几秒钟。 好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鸟,但肯定是食肉动物。 筑基境修士能辟谷,稍有修为的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