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迅速成熟,从一开始十成本事发挥不出三成,到现在可以发挥出六七成了,进步非常明显。
羊聃觉得,凭借这一千六百多甲士,即便是诈降,我他妈也给伱弄成真降。
大不了死了,又有何惧?这么多猛士为我陪葬,值了。
千余人很快越过吊桥,冲到金明门前。
“将军。”有降兵凑了过来,满脸谄媚。
“滚。”羊聃踹了他一脚,提着重剑当先而入,竟然身先士卒。
几名盾手加快脚步,赶到了他身旁,严密遮护着。
羊聃性情暴虐,但给赏也很痛快。
自己玩腻的女人,有时候就赏给他们玩了,非常慷慨。
北上大战之际,经常身先士卒,勇猛无匹。
所以,暴虐归暴虐,他还是笼络了相当一批人的。
这些人和他一样,狠厉、暴虐、凶残,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也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对主将来说,这是一把锋利的刀,伤人也伤己,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大军很快突破了瓮城,进入到了大街上。
羊聃心中大定。
有的诈降伏杀,从城门洞就开始了。他没遇到突袭,已成功一半,剩下另一半么——
来到大街上后,道路两侧跪了一地人,器械扔在脚边,尽皆高呼“愿降”。
羊聃又抬头看了看,街道两侧的屋顶也没有弓弩手,顿时大笑。
“大胡在哪?”羊聃随手拎起一人,问道。
“在……在中阳楼。”
羊聃将他掷于地上,立刻分派部署。
第一步是命令投降军士不得携带武器,列队出城,向己方投降。
第二步是派人通知后续兵马赶快过来增援,最重要的是报予陈公知晓。
按理说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
接下来他就该布置防线,死守住金明门,不让人夺回去。
但羊聃是什么人?泼天的功劳在手,你让我等待?去你妈的!
他把人一分为二,八百人守金明门,接应后续人马,剩下八百余人由他亲自带着,直奔中阳楼——邺城南侧正中城门中阳门的城楼。
整齐的脚步声在大街上响起。
八百多人身披铠甲,手执利刃,如同杀神一般冲向城内。
每个人都喘着粗气,脸色涨得通红——若能擒杀石勒,这该是多大的功劳?不敢想象!
城中很快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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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刚刚自中阳楼下来,就听到了城中的喧哗。
“发生了何事?”他问道。
说这句话时,脸色沉稳。更准确地说,可能是麻木了。
他以为又是哪支部队不告而别,趁夜逃跑了。
他固然很愤怒,但也无力管束。
跟在身边的这些人都各有心思,别说那些管不到的兵将了。
他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或许,真的该走了。
人心不在,再怎么挣扎也是枉然。不如趁着现在还有些残存的威望,把能带的人都带走,找到一个喘息之地后,再慢慢收拾人心。
至于能带走多少人,说实话他也没底。
上万人?可能性不大。而且这么大动静,一出城就被邀击了,根本走不掉。
几千人?如果是骑兵的话,还有些可能,但悲哀的是,现在诸部骑兵是最不可靠的。
他们各有头人、部大,本来就是以恩义、联姻结之,以利诱之,但到了这会,他给不了什么利,反倒要让他们送死陪葬,现在还没走的人,说实话已经对得起他了。
就这么默默想着,他竟然有些气沮,眼中满是浓重的悲哀。
“大王,不好了,邵兵已自金明门而入,其势汹汹,好似有数千人。”前方奔来一信使,跌跌撞撞下马后,颤抖着说道。
石勒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相反还有些如释重负的样子。
他发现自己很平静,平静得过分了。
可能,他早就料到这样的结局了吧?
能打的部队,要么被晋军俘斩,要么在野外溃散了,逃回城内的只是少数,且人心惶惶,武器多有缺少。
临时征集的丁壮,又能有几分战力?又能有几分忠心?
早晚的事情罢了。
只是他一直看不开,下不了决心。现在不用犹豫了,晋军帮他做出了决定。
“大王!”左右急忙上前,神色焦躁。
杀声越来越近了,喧哗声也越来越大。
有人已经牵来了马,还有人打开了中阳门。
若要弃城而走的话,向北肯定来不及了,有可能会与入城的晋军撞上。
恰好他们在中阳门内,从这里出城非常方便。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还要不要挽救一下危局?当然,即便挽救了,也只是多活几日罢了。
粮食的问题很紧迫,但人心问题更麻烦。
贼军自金明门而入,肯定有人开门了,不然哪那么快就杀过来,还一点消息没有?
桃豹?还是豪门僮仆作乱?抑或是其他什么人?
总之,即便这次成功应对了,还会有下一次,而且不会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