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经阳光一照，语儿窗户上、姜秋月门上的痕迹就越发明显了。

姜远川请了道士过来查看情况，道士装模作样地四下看看，又用手指去触碰红色痕迹。

片刻后，他微微皱眉：“此物看上去不像血迹。”

如果是血迹，现在应该早就发黑凝固，可这个看上去却依旧颜色鲜亮。

“意思是昨晚其实并非厉鬼作祟，是吗？”姜远川问。

姜秋月带着语儿远远看着，感受到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后，两人也没有昨晚那么怕了。

道士又摇摇头：“非也。此物非血非墨，乃常人所不能得的，说不准正是厉鬼将此物带来，想为贵宅招致不祥。”

杜清舒也跟着过来，连忙往道士手中塞银子。

道士一脸义正辞严：“钱财乃身外之物，事关京城的安危，就算没有报酬，贫道也会带着众弟子在此处念经祈福。”

“道长为京城殚精竭虑，我们身为普通人自然也要尽一份心力。”

道士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片刻后才终于答应下来：“那好，这笔钱贫道会用来采购法师所需物品。”

听到道士答应下来，他身后的道童伸手接过这些钱，放入袖中。杜清舒心中安心了一些，觉得这件事算是有着落了。

据道士说，这次情况凶险，厉鬼并非寻常鬼魂可比，一共需进行七七四十九天法事，才能完全解决。

杜清舒哪有不应的道理，连声答应下来。

道士让道童去准备做法事所需要的东西，自己与姜远川聊天，将自己的实力吹得神乎其神。

“姜丞相，做完四十九日法事后，除了厉鬼会被驱散，整个丞相府都会焕然一新！”

姜远川对道士一拱手：“那就有劳道长了。”

道士决定在女鬼出现过的院子做法事，作为府中女眷，姜秋月这段时间换了个住所。

同样是府内位置还不错的院子，也离杜清舒的院子近了不少，如果晚上再遇到什么事，能有个照应。

姜秋月没什么意见，将自己的房门锁好，搬去了新院。

路过自己原来的院子时，姜秋月往里看了一眼，几个道士站在院子中，动作古怪，看上去很能唬人。

昨夜丢了面子，姜秋月现在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堵心，索性带着语儿出府走走。

没想到，刚出府没多久，就在街边听到了“碧珠”这二字，两人都被吓得身形一僵。

等到冷静下来之后，语儿才听清那边几人的交谈。

这些人分明就只是在说丞相府的闲话！

语儿一时气不过，走上前和人理论：“你们在说什么呢！”

众人眼神莫名地看过来，语儿更加愤怒：“方才那些话，是谁教给你们的？”

姜秋月只是片刻走神的功夫，就让语儿来惹了麻烦，她看不下去：“语儿，走吧。”

“小姐，可是……”

语儿有些不忿，只是姜秋月都已经开口，还是只能闷闷不乐跟在后面。

等到两人的身影离去，那几个说闲话的人才意识到什么。

“刚刚那个就是丞相府的小姐？怎么用白纱遮着脸？”

“谁知道呢，可能是我们平民不配看吧。”

……

一路上，姜秋月经常能听见讨论这件事的声音。

有些人畏惧丞相的势力，不敢直接说出身份，但用上“这个”“那个”指代，也没人听不出来。

姜秋月的脸色沉下去：“我不是说过，让你将消息压下去，不许他们胡说吗？”

提起这个，语儿也是一阵委屈。

“奴婢说了，只是昨夜府中的人实在太多，奴婢只能管住院子中的人。”

姜远川与杜清舒院子中的人，语儿根本说不上话，只要有一个人往外说，这种事就会很快传播开来。

第一次从众人口中听到这种讨论，姜秋月紧攥着拳，自觉代入了凶手身份。

看姜秋月似乎面有忧色，语儿安慰：“小姐，人们所谴责的，也只是那个凶手，您不必挂怀。”

姜秋月勉强对她笑着点点头，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语儿还想说什么，就突然见姜夏云迎面过来。

“好巧，姐姐也来逛街？”

姜夏云的心情现在与姜秋月是两个极端，如果原身此刻还在，姜夏云相信她也定会很开心的。

这次见了姜夏云，语儿不敢造次，当即老老实实行礼。

“嗯。”姜秋月点头，接着就要侧身避开两人，却被姜夏云叫住。

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