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襄阳公主便急匆匆地入了宫。
但她并没有去见太后,而是在御花园逛游。
比起她,安阳大公主就没这么好运了,明儿就是过年了,她还要来陪着苏太妃一块抄写经书。
苏太妃揉了揉手腕,她已经不眠不休地抄写了上千篇的经书了,现在提笔手腕就疼得厉害。
“安阳,你快想想法子啊,我真的熬不住了。”苏太妃哭哭啼啼。
若是往日,安阳大公主还会安慰几句,可现在她自个儿都很烦躁,压根就不想理会苏太妃。
“母妃,我也无能为力。”
苏太妃闻言啪嗒手上的笔放在桌子上,冷着脸质问:“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得罪了太后?”
安阳大安公主蹙眉。
“若不是你得罪了太后,太后为何要将我圈禁在这,一定是和天花有关,真的是你吗?”苏太妃的语气中隐隐有质问的意味。
“不是我。”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苏太妃都快崩溃了,她从入宫到现在一直就穿着身上的一件衣裳,冷热交替,一会儿出汗一会冷,浑身黏腻,早就馊了,而且也吃不饱,日日都要抄写经书,这样的日子早就过够了。
“母亲,再忍忍吧,明儿就是过年了,太后不会一直留你在慈和宫抄写经书的。”
这事儿早晚都有结果。
她就不信太后还会一直留着苏太妃抄写经书。
一提过年,苏太妃气哭了,她现在失去了自由,能见到的家人只有女儿。
“你几个舅舅和表哥他们,你可曾去探望过?”
安阳大公主敷衍着说:“府上派人送了些银子,他们除了没了官职之外,其余一切都好。”
这是实话。
苏太妃松了口气,无奈之下又提笔开始抄写经书,一边写一边哭,安阳大公主瞧着有些心烦。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太后现在这是在折磨自己,明明可以随便定个罪名将自己杀了。
可太后没有。
非要一刀一刀地戳在她的心口上,让她痛得欲罢不能,夜不能寐,日日饱受煎熬。
她承认快要被磨灭了心智,离发疯就差一步之遥了。
“安阳大公主,太后召见您。”沫心来了,同时还瞥了眼苏太妃抄写的经书,瞥见了一个错字,立即指出来;“苏太妃,您这是不诚心的。”
苏太妃气得直接将那张给撕碎,咬咬牙继续抄写。
安阳大公主起身跟在了沫心身后,见着了江虞月时,她正抱着一个孩子在玩耍,她看着孩子的眉眼格外精致,粉嫩嫩的,五官像是年娃娃似的漂亮。
“把皇上抱下去吧。”
“是。”
皇上?
安阳大公主这是第一次看见皇上,那个孩子格外的漂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像极了生母。
“坐吧。”江虞月随意地指了指一旁的位置。
安阳大公主却掀了裙子跪在地上:“太后,求您饶了母亲吧,她是无辜的,您有什么气儿就冲着我来。”
“大公主这叫什么话,苏太妃给皇上抄经书是自愿的,谈什么放过不放过?”沫心冷嗤。
安阳大公主挺直了胸膛,她知道对方就是要逼着自己认错,还未来得及开口,却听上首发话。
“瞧你,哀家只不过借用苏太妃几天罢了,你至于这般心疼么,罢了,既然如此就将苏太妃接回去吧。”
江虞月大度地摆了摆手,面上笑意吟吟的,可这笑容落在了安阳大公主的眼中却是心中咯噔一沉,顿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