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慈和宫时,楚昀宁不得不又跟两个人碰见,长阳从昨儿晚上一直站到现在,脸上看上去并不好,仍是咬着牙强撑着。
见她出来,长阳讨好一笑:“皇后出来了,太后现在醒了吗?”
两个人之前打过交道,甚至楚昀宁还坑过一把长阳,她深知对方不是什么好人,骨子里的不安一直隐隐作祟。
“姑姑何必同她说些什么,既然出来了,母后一会就召见咱们。”
萧王打断了楚昀宁的话,他刚才是迫于无奈别扭地冲着对方行礼,结果对方竟一点不领情。
自视甚高还端起了架子,惯的臭毛病!
楚昀宁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萧王,转而对着长公主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皇上是个极孝顺的,长公主若是拎不清,本宫只担心长公主府没了未来,好自为之吧!”
丢下这句话,她扬长而去。
长公主心里咯噔一沉,这一晚上她都抱着侥幸的心理默默等着消息。
如今这番话无疑不是在告诉她,一切都暴露了,方才楚昀宁就是在提醒她,不在试图给太后添堵。
“姑姑?”萧王喊了一声。
长公主回过神,神色复杂地看了眼萧王,这些日子她跟萧王走得还算近,尤其是她经常去探望威武公主,所以不知不觉跟萧王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昨天晚上马车出事之后,长公主第一时间让人给萧王去送信。
这不,萧王早早就来了。
可此刻,长公主却觉得萧王有些碍眼了。
“姑姑刚才说母后宫里来了个客人,究竟是谁?”萧王追问。
长公主到了嘴边的话愣是改了口:“许是姑姑弄错了,昨儿姑姑府上被京兆尹搜查,一时糊涂……”
解释了半天才编出了个蹩脚的理由。
萧王不信。
“姑姑是不是被楚昀宁给威胁了,不敢说实话?”
听到这话,长公主恨不得捂住了萧王的嘴,她立即说:“王爷,皇后娘娘已经是国母了,你这样张嘴闭嘴地叫人家闺名,实在不合规矩,太后知道了也会不高兴的。”
萧王嗤笑,心里隐隐有些埋怨上了太后,放着亲生儿子不疼,什么事都要偏袒楚昀宁。
太气人了!
“世人都知太后很喜欢两个孩子,一会若是见了两个孩子,有些话可千万别乱说。”长公主再三叮嘱。
萧王蹙眉:“本王知道,太子是本王的儿子,下一任皇帝,所以本王不能招惹他。”
但名义上,他是生父。
北北这辈子都要孝顺他,否则就是忤逆不孝!
这时宫女来传话让两人进去,长公主和萧王对视一眼,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去了。
太后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看了眼两人,还未开口萧王已经上前;“母后,儿臣听说昨儿慈和宫来了客人,您半夜还动了怒火,儿臣担心过来瞧瞧。”
听这话,长公主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太后,正巧对上了一抹审视眼神,吓得她立即跪在地上:“皇嫂,是长阳一时糊涂,误信了他人。”
萧王听着的一头雾水,他疑惑地看向了太后。
太后忽然冷笑:“长阳从哪听到的流言蜚语,还有萧王,又是听谁说哀家宫里来了客人?”
“母后……”
长阳急着打断了萧王的话,立即说:“都是长阳给萧王府送了信,此事和萧王无关。”
“长阳倒是说说,哀家宫里来了什么客人?”太后满脸都是冷笑,眸中一片冰冷。
“这……”长阳心里明白,她私藏德元帝的事根本就瞒不住,她忐忑地说:“那日在大街上偶遇了一个人长得和皇兄极相似,一时心软将人带回府上,后来也觉得此事不妥,便又将人放出去,刚好被京兆尹抓住了,皇嫂,长阳是太思念皇兄了,所以才会糊涂了,求皇嫂开恩。”
这个时候她坚决不能承认那个人是德元帝,最多就是长得很像而已。
太后的指尖轻轻地敲打在桌面上,凝着脸说:“长阳,皇上可是三令五申说过,若有人敢冒充先帝,要株连三族的!”
“皇嫂!”长阳脸色惨白,惶恐地冲着太后磕头:“我也是有心要将人交出来,只是还没来得及行动,被京兆尹抢先一步。”
此时长阳心里将德元帝怒骂数遍,还不如消停死了,专门祸害人。
“母后不知者不罪,那日儿臣在大殿上看见了几人长得跟父皇很像,险些也动容了。”萧王眉头一皱又说:“只是儿臣不明白,怎么京城无缘无故会多了这么多长得很相似之人,偏偏还都是父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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