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看了他一眼,她说:“不用,我自己知道路。”
她一本正经道:“你不要跟着我。”
裴闻装模作样答应了下来。
姜云岁暂且相信了他的话,第二天过了晌午,她才从后门坐上马车悄悄去了阮家。
院子还是那个小院子。
隔着院墙还能听见小狗的叫声。
还有一道陌生的女声。
“不许咬人,不许乱跑,就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狗!”
姜云岁听到这个声音显然一愣,她差点忘记了阮洵期现在身边已经有了别人。
姜云岁想到这里就更怨恨裴闻了。
恨他将她的美梦碾碎成了一场镜花水月。
姜云岁忍着泪,慢吞吞走到门前,鼓足了勇气还是不敢敲门。
她不知道能对阮洵期说什么。
谁也不想这样的。
她不想。
他也不想。
可能真的怪她太天真了。
总是把事情想的太好。
姜云岁擦了擦泪,转过身刚准备离开,身后的院门忽然之间打开了。
女子看起来和她的年岁差不多大,五官精致又漂亮。
“姑娘,你找谁?”
青萝故意装作不认得姜云岁的样子,轻声问道。
姜云岁在面对这名女子时,竟然有种窘迫和心虚,就好像她是上门来抢别人的丈夫的,这种滋味一点儿都不好受。
她恨不得扭头就走,脚底就像扎了钉子,走不动道。
“阮…阮…”她磕磕绊绊,却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出来了。
女人恍然大悟般,还很友好对她笑了笑:“姑娘原是来找我的郎君,他在书房里写字,我这就去叫他,你也快进来说话吧。”
姜云岁摆摆手,声音怯怯懦懦的,“不…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他。”
青萝笑道:“好吧,那姑娘等等我。”
姜云岁心里还是紧张。
她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等的脚都有点麻了,人还未来。
外头的烈日晒得她浑身都难受。
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阮洵期是不是不想见她了?故意这样晾着她?她越想越委屈,委屈里又有点难过。
阮洵期真的怨她,也不能怪她。
胡思乱想间,她的视线里多出了一道身影,少年一身青衫,站在她面前显得形销骨立,他张了张嘴,没有问她为什么不见了,也没有问她被谁掳掠去了。
阮洵期看见她一下子就红了眼睛,“郡主,你有没有受伤?”
他不肯再叫她岁岁了。
姜云岁听着他陌生的称呼,心里就像被刀子割了一样难受,她摇摇头,哽咽道:“没有。”
她连看都不敢看他了。
她红着眼睛说:“我不是…不是故意不见的。”
阮洵期还是以前那般有耐心,“我知道。”
姜云岁吸了吸通红的鼻子,她看着他,真的是好伤心。
她也不敢在他面前提他现在的妻子,显得不怀好意。
“是我对不起你。”
“你要好好的。”
姜云岁现在只想落荒而逃,等情绪渐渐平息,她说:“我…我就回去了。”
阮洵期下意识往前追了几步,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他看着少女的背影,喉咙里都是酸涩的哽意,“郡主,你也要好好的。”
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
阮洵期才不再压抑着喉咙里的痒意,扶着墙弯腰咳了起来,咳得嗓子烈烈的疼,带着点丝丝血腥味。
裴闻的马车停在巷口,男人坐在马车里,并未露面。
一双冷瞳悄声无息注视着那两人眼泪汪汪互诉衷肠的画面,手里的瓷杯捏碎了一只。
姜云岁没有发现他,她离开的时候,裴闻还听见她伤心的哭声。
难过成这个样子就不太应该了。
裴闻掀开车帘,男人下了马车。
这个巷子狭窄偏远。
裴闻出现在阮洵期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点愣的。
“师兄?”
“她很喜欢你。”
裴闻盯着阮洵期的脸,无论看多少遍,这个稚嫩天真的少年,也顶多算还有几分姿色。
远不至于把人勾的神魂颠倒。
阮洵期还有些不明白这几个字。
裴闻脸色平静,看着他的目光甚至都是很平静的,完全看不出心里对他有浓烈的杀意,“你们大婚那天,我把她弄晕了。”
阮洵期脸色瞬间煞白,一向温和的人情绪都变得激动起来,死死抓着墙面,关节白的深可见骨。
裴闻反而笑了笑:“她醒过来的时候又哭又闹,还做着梦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