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差不多了,该走了。”
“哟,12点了!”
三个人说走就走,房子里一下变得冷清。
“看起来你今天心情不错,起码不板着个脸了,”赵哥打量着席亦城。
席亦城勾了勾唇:“还行,等我找到合适的地方就走。”
“我单身,多个人又无所谓。”
“我回房了。”
“嗯,早点休息,年轻人也不能仗着精力好就糟践身体。”
“知道了,老年人也不能太唠叨。”
“臭小子,老子还是壮年!”
席亦城关上房门,眼中的笑意渐渐消失,七八平米的房间只要一盏床头灯就足够照亮每个角落。
他在床边坐了半晌,接着拿过了一本练习册,对着台灯慢慢书写,字迹有力,工整,比以前龙飞凤舞时规矩得多。
可是写着写着,页面上洇开了水墨。
墨迹糊了字里行间。
他合上练习册,人倒进床里,抬手遮住了眼眶,压抑了那么久的疼终有倾泻的一天,情绪饱胀到了极限便是崩溃的来临。
他们说好的。
说好了不会不要他。
说了会一直管着他。
说好了将来可以一起去旅行,去爬山,等他们老了会约着一起去钓鱼,会在一起很久很久。
可是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为什么十几年感情的天平没有偏向他?
“为什么....”
“为什么不要我了....”
锥心的疼蔓延在呼吸的每一瞬间,那么高那么挺拔的男生也会因为受伤而把身体蜷成小小的一团,这些天积攒的隐忍已到爆发的边缘。
他想张口呼吸,却又死死咬住牙,不久前的事故,塌方的何止是那一处地面,还是他的所有。
“啊.....啊啊....”
鸣咽从紧咬的牙关中溢出,他抱紧了双臂。
“许暮星,你管管我...”
“管管我.....”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