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离移目看向秦氏,此人乃秦家名门之女,却没有一丝丝大家出身的风范。 自她记事起,记忆里的大伯母就是一副令人厌恶的嘴脸,因母亲性子软,更是经常被其冷嘲热讽。 而她最喜欢的事,就是拿家中那些资质平平的孩子当对照,借此炫耀称赞她那天资过人的宝贝儿子。 结果阮玉灵根被毁,最受打击的估计都不是阮玉本人,而是她这个虚荣心最盛的虚伪母亲。 蓦地,阮离笑了,轻飘飘的开口:“修行之事有什么好聊的?阮家上下哪个不是修行之人?大伯母自己不也是吗?” “对了,表哥是晚辈中天赋最好的,想来对修行之事最是精通在行,大伯母要是对他人的修行之事这么有兴趣,不妨去听听表哥的。” 说罢,阮离脸上的笑容一收,冷冰冰的看着秦氏,清晰的从她的脸上看到逐渐碎裂的表情。 就连阮自雄脸上的笑容也瞬时不见了。 “你放肆!” 又一宗老厉声呵斥:“你表哥因试炼遭遇不测灵根被毁,你如今这么说,分明是在羞辱你大伯母!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还有没有阮家!” 阮离抬眼看去,不急不躁的应:“哦?是吗?” “晚辈早在九岁的时候就被大伯父赶出阮家了,自是对阮家近年来发生的事情不了解。” “原来表哥已经成了一个废人,我说刚刚回来的路上还看到有人欺负羞辱他也不曾还手。” “一开始想来是他不愿欺负弱小所以隐忍,没想到竟是没有了还手之力,真是可惜了。” “不过想想也是,表哥怎么可能不愿欺负弱小呢,小的时候可没少欺负我。” 阮离语气幽幽,没什么情绪起伏,平静的就仿若在说别人的事情。 可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一样戳在阮家人的心里。 “你说什么?谁敢欺负我玉儿!”秦氏终于是笑不出来了,听见阮离的话急忙追问。 阮离撇了撇嘴,嗤笑道:“还能是谁?表哥以前仗着自己天赋高,在甸梁都恨不得横着走,他欺负过谁,谁就有可能回头欺负他。” “大伯母也是修行之人,也该知道这世间万事轮回皆有因果。” “自己做下的恶,终会孽力回馈到自己的身上!” 话至,阮离又看向双目快要喷出火来的阮自雄,一字一句道:“大伯父,你说对吗?” “哼哼……”阮自雄突然哼笑出声,伪善的面具早已破碎,咬牙切齿的开口:“你这丫头,当真是长大了。你真以为你如今成了天归派的弟子,我就奈何不得你了吗?” “那大伯父大可以试一试!” 阮离神色一凛,极寒之气猛然爆裂开来,周遭树梢草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霜。 众人没来得及用灵气护体,都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 如今正值夏末,可周遭温度却比深冬还要寒冷。 所有人皆惊,阮自淳难以置信的开口:“怎么可能?就算入了宗门之后觉醒了灵根,两年的时间竟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莫不是冰系天灵根?”有宗老出言猜测。 周围的人表情均是一滞,若阮离当真是冰系天灵根,且看她两年修成这般实力,那天赋是要在阮玉之上的! 莫不是天灵根加上六级灵智? 要知道,阮家已经好几代未出天灵根了! 宗老们面面相觑,心中微动。 阮家命运多舛,阮自雄这一代中天赋最高的是阮离的父亲阮自洐,结果双腿残废。 小一辈中天赋最高的是阮玉,结果灵根被毁。 看似百年大族名声在外,实则内里青黄不接、摇摇欲坠! 若阮离是六级灵智的天灵根,那对阮家而言…… “阿离,莫要冲动。” 这时,一体型肥硕的宗老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站了出来,笑嘻嘻的道:“说到底你也是阮家的人,你大伯父是严厉了些,但打断骨头连着筋,毕竟你身上流着的是阮家的血。” 此人阮离记得,是父亲的三叔,论辈分她得叫一声三爷爷。 “就是,这丫头,几年不见,脾气倒是暴躁了不少。”亦有其他宗老跟着附和。 见她展现实力之后态度突然就变了,可真不愧是阮家的宗老们。 除了心中鄙夷,阮离实在给不出其他的反应。 “三爷爷,我只想知道我爹我娘的下落,不想与你们大动干戈。”阮离说着,再一次看向阮自雄:“他们在哪?” 阮自雄沉着脸,道:“你若乖乖听话,我自会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