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葛玥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每次被凌辱时，她都会想到奶奶的话。

奶奶让她别去，但她没有听。

姜笙也曾说过让她对未知的事物抱有敬畏之心，她还是没有听。

她带着奶奶的11万块开心地奔赴爱情，以为自己会借此功成名就，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万劫不复！

她以为的好工作是诈骗，她以为的好男友只是想卖了她换钱。

她逃跑失败后，被抓回来就被扔进了红灯区。

她每天被凌辱，她无时无刻不想家。

她后悔了，她不该不听话的。

可她的后悔，却并未有人听到。

葛玥死在了那肮脏的红灯区，她恨透了把她骗进来的渣男，最终被带到了娘子岭。

月娘同样为她报了仇，那个红灯区被端了，害她的渣男在逃跑的过程中遭遇暴风雨，船被海浪淹没，死在了大海里，尸骨无存。

姜笙看到葛玥，情绪并未有大波动。

她之前就已经提醒过葛婆婆，管好葛玥，只要她不出燕城，就能安然度过那一劫。

只是可惜，良言难劝该死鬼。

葛玥自己作死，谁都救不了。

“你已经死了。”

姜笙点名这个事实：“我救不了死人。”

葛玥死死地拽着她，但她是鬼，整个人从她脚边穿过，摔倒在地。

“不，奶奶说过你很厉害，你能救我的，我死了奶奶多可怜啊，姜笙，我是奶奶唯一的孙女儿，你也不想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对不对。”

她一脸希冀地看着姜笙，可姜笙却只是后退几步。

“葛玥，认清现实，那是你的奶奶，你奶奶含辛茹苦把你带大，你被离魂后，也是你奶奶辛辛苦苦把你救回。

你在卷走她所有的钱离开时，可有想过你奶奶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姜笙最恶心的就是死后忏悔。

命都没了，忏悔又有什么用呢？

世上没有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死了，就是死了。

见姜笙不肯帮忙，葛玥从地上起来，破口大骂。

“如果不是你来晚了，我又怎么会死！”

“归根究底都是你的错，你就是故意害死我的！”

姜笙：？？？

亲，关我什么事？

姜笙黑人问号脸。

葛玥还在咆哮：“我都看到了，端了那个窝点的人中有生生不息的员工，生生不息是你创建的。

你早就知道那里有问题，但你却在我死后才去端了那个窝点，你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你就是想我死！”

姜笙气笑了：“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我真特么长见识了！”

她活了几百年，就从未见过像葛玥这么脸大的人。

“啊对对对，我有错，你没错，行了吧。”

不与傻瓜论长短，不然会被传染傻气的！

姜笙懒得理葛玥，跑得飞快。

但却没回左岸庄园，而是去了趟葛婆婆那。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银装素裹。

葛婆婆那破旧的房子附上一层厚厚的白雪，姜笙敲了敲门。

“来了……”

里面传来苍老又无力的声音，沉重的木门被打开，葛婆婆披着破旧的厚棉袄，脊背佝偻弯曲。

在看到姜笙时，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亮光。

“是姜小师傅啊，你怎么来了？”

“快进来，最近雪下得大，外面好冷的。”

姜笙看着葛婆婆的面容，眸底闪过一丝愕然。

她抿了抿嘴，踏进客厅。

客厅依旧陈旧，但却十分温暖。

葛婆婆给她倒了杯热水：“端着暖暖手。”

姜笙接过杯子，问：“葛玥呢，和你联系过吗？”

提到葛玥，葛婆婆叹了口气。

“久久给我发个信息，我打电话给她，她都说忙，我也不知道她忙什么。

之前我没能阻止她出去，但好在她平安，小师傅别误会，我没有觉得你不灵的意思，是我家孙女太不听话了。”

葛婆婆叹气，儿子儿媳死得早，她一个人把葛玥拉扯大，现在葛玥长大了，出去闯荡了。

她一个老人家，孤单啊。

姜笙吸了吸鼻子，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没事，还有陈年黄表纸吗，我又用完了。”

葛婆婆道：“没有咯，最近冷，我没出门问。

小师傅又用完了吗，那这两天等雪小点，我就继续去帮你问问。”

姜笙转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眶有点湿润。

“小师傅，你怎么了？”

姜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