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姜笙话语刚落,一道符纸便嗖地从手中飞出,与云鹤仙师撞上,直接打破了他的隐身状态。
师徒时隔多年再次正式相见,却是处于对立面。
姜笙的心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看着云鹤仙师的眼神也不再是崇拜和尊敬,而是挣扎与不解。
云鹤仙师白发白袍,气质超凡脱俗,宛若谪仙。
他依旧像以前那般和蔼,声音仿佛有抚平人心的魔力。
“乖徒儿,他可是百年前逃跑的鬼修沧溟,为师这是在给你善后,你为何还要救他,难不成当真如世人所说,你已经叛变和鬼修同流合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师对你就真的很失望。”
若是以往听到这些话,姜笙分分钟慌了神解释了。
但现在,她却只是轻嗤一声:“师父,我对您,也很失望。”
“您就别演了,那日我既然能逃脱,我就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现,您为什么要杀我?”
霍楚洲不着痕迹地站在姜笙的前方,以绝对保护的姿态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提防着云鹤仙师。
云鹤仙师扫了他一眼,眼神微变。
这男人,不是普通人!
他释放了浑身的威压,企图把霍楚洲给压垮。
可霍楚洲却愣是顶住了他那排山倒海而来的威压,脖子的青筋都绷紧。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宛若深渊巨口,放肆地吞噬着云鹤仙师释放出来的威压。
云鹤仙师不得不收回威压,一双眼尽数变白,企图看破霍楚洲的命格。
可霍楚洲的面相却笼罩了一团黑雾,黑雾受到窥探后,瞬间狂躁地化为无数黑刃反击回去。
云鹤仙师精神受到严重的挫伤,猛地闭眼往后踉跄两步。
怎么回事,这男人的气息怎么会如此恐怖。
那感觉,就像站在深渊边缘,无尽的黑暗笼罩而来,令他只想远离,不敢靠近半分,生怕被深渊吞噬,永不见天日。
这一变故只是发生在转瞬之间,霍楚洲压根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是下意识去抵挡罢了。
云鹤仙师本想趁姜笙和周珩虚弱,再次收割这两人的性命的。
可现下却不得不放弃这一做法,这可不是异世界,他万事要求稳。
“笙笙,你还活着我真的很高兴,今日匆忙,不是叙旧的好时间,笙笙,我们日后再见。”
说罢,他转身离开,走得竟有些狼狈。
姜笙松了口气,她精疲力尽,眼下确实不是打起来的好时机。
戴鹏青扶着周珩,他同样不太妙。
但这并不妨碍他打趣霍楚洲:“那老东西怕你。”
姜笙也发现了:“他看了七爷的面相,大概是被反噬了。”
霍楚洲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担着并不妨碍他骄傲:“看来我跟来还是有点用的,我的面相就是被动技能,谁看谁死。”
姜笙被他这样子逗笑了,伸手掐他的脸:“哟,可把我家七爷牛逼坏了,以后我走哪都带你。”
霍楚洲搂着她的腰,旁若无人地摸了摸她的头,动作亲昵,眼神仿佛都能拉丝儿。
“嗯,必须的。”
周珩翻了个白眼,他也有人扶好么,虽然是个男人,虽然是下属,但也是人!
“行了行了,先回去行不行,我想洗澡。”
在里面被困了半个多月,出来后浑身都不得劲。
考虑到路途遥远,人多也不方便瞬移,那样消耗太大。
所以一行人先在深城休整,明日再回去。
霍楚洲在深城也有好几处房产,他挑了最远离市区的一栋庄园,面积很大,不但有别墅还有后山,以前是很方便他解决某些事,现在嘛,就是方便他们修炼了。
因为地方偏僻,几乎没有陌生人路过,十分安全。
一到目的地,大家都自觉地去找浴室洗澡。
霍楚洲直接把姜笙拽进主卧,将她压在门后按着亲。
姜笙:!!!
“稍等我刷个牙!”
她好歹也在里面困了三天,同样受不了。
她不让亲,霍楚洲就用力抱着她。
“我听到周珩向你表白了。”
姜笙:“!!!”
“你不要瞎说,你在外面怎么可能听到阵法里面的声音?”
若这千层阵真有那么菜,戴鹏青肯定早就发觉周珩的不对劲并搬救兵了,又怎么会等半个月然后才去找她。
霍楚洲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温热的呼吸烫得她想闪躲。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听到了。”
“那你也该听到周珩说现在不喜欢了,那死老鬼就是喜欢开玩笑捉弄人,你不知早就知道了吗,我好累,我要洗澡睡觉!”
“我帮你洗。”
霍楚洲自然是听到了,但这并不妨碍七爷吃醋。
可即便是吃醋,霍楚洲也没舍得折腾她。
因为她心脏处的裂痕,又隐约往外扩散了。
“怎么一直都没法痊愈?”
姜笙躺在浴缸里,温水将她紧紧包围,驱散了所有的疲惫。
“因为我总是反反复复地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