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缘一不知为何有些不太自在, 而对方不过只是与自己一样是一个男人而已,就算他穿再美丽的裙子他也是个男人。
无惨见缘一半晌没有动静,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发什么呆,快一点。”他叹了口气。
他长的与缘一憎恨的人很像,但很奇妙的是缘一却没有一次将二人弄混过, 甚至这时候会觉得有血有肉的无惨与【鬼舞辻无惨】没有一点关系。
缘一整理一下心情,将花朵揉碎在自己手中,银白色的汁液,确实配的上它的名字——月光。
他屏息将自己的手放在无惨消瘦的背上, 衣服全部叠在他的臀部, 漂亮的弧线从脖子一直到衣服的堆叠深处。
“呜。”无惨低吟一声。
缘一的手有些微微颤抖起来,他体温很低, 但肌肤柔滑如玉一般的光泽, 被烈火灼烧后他的背部散落着红痕,如雪中红梅。
月光花沾到皮肤瞬间就化成了水渗入进皮肤中, 清凉的感觉瞬间治愈了之前烈火焚烧的疼痛。
他不由舒适的轻叹一声, 缘一赶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就好像他也被灼烧了一般。
身体的恢复让无惨心情愉悦很多, 也愿意与对方闲聊。
缘一用刀飞快处理了拖来的猎物,“这里的鹰都是三只眼睛吗?”他一边拔毛一边问道, 而且作为一只鹰实力竟然还挺好。
无惨定睛一看,失笑道:“这就是妖怪啊。”
缘一剥皮的手停了下来,皱眉看着面前的生物,“我去再弄点什么吧。”话音刚落, 缘一的的肚子就传来“咕咕”的声音, 表情有些许委屈, 他在继国家时因为父亲的不喜,本来就饥一顿饱一顿的,自立家门后才慢慢生活好起来,但对于吃饭他还是很执着。
“没关系,这种小妖怪人类吃了也没关系的,它们大约是得了什么机缘才会化作妖怪,本体也是鹰,与鬼不同的。”
无惨猜的到缘一的犹豫,他担心妖怪也是人化作的。
最终就是这只大鹰被缘一和无惨对半分着吃了,无惨刚经历过战斗,正需要补充能量,虽说小妖怪蕴含的能量不多,还是有大于无。
鉴于无惨这副凄惨的只有一个外套的情况下,缘一在天亮之后又担任起帮他寻找一件衣裳的责任,走过阡陌小道,他竟然越走越觉得眼前的景色十分熟悉。
这里是……这里竟然是继国家的族地?他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母亲面色苍白的上了一辆牛车,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日渐衰落。
自己呢?自己大约已经出生了吧,以缘一的身手,他完全能够在继国家自由出入。
令人熟悉的小仓库,那是自己小的时候被关起来的地方,寒冷饥饿,就算是继国家的仆人都比缘一过的更好,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则是他们的父亲,继国家的家主认为双生子是不详的。
如果不是母亲护着自己,恐怕自己在出生后就会被秘密处死。
对一个孩子最害怕的就是饥饿寒冷,小小的缘一面无表情的坐在狭小的空间中,没有人敢与他说话,也曾有过怜惜他的下人,但都被继国的家主打了一顿赶出了族地。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来自哥哥的关怀才格外的令缘一印象深刻,就算到死,他也一直牵挂着哥哥。
也或许就因为这样,与诗的结合才会让他心满意足,他只要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好了。
继国岩胜不明白自己的弟弟为何有如此的天分,却又如此懦弱,练习剑术对他来说还不如与哥哥一起放风筝,那是因为岩胜从出生起便什么都有了,锦衣玉食,来自父亲的期待,来自母亲的爱。
人们总是对自己没有的东西心心念念并为之疯狂。
“你是谁?”并不算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缘一的思考。
是小时候的自己,他脸上身上有些脏兮兮的,眼睛却异常的明亮,小小的身体从房中探出,然后慢慢爬了出来。
小缘一不愿与他人说话,所以大家都以为他是哑巴聋子,但面对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缘一没有害怕,并且有了一丝亲近之感。
或许因为二人额头上相似的斑纹。
“我?我……你叫我小一吧。”缘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并不柔软。
“我觉得你很熟悉?”小缘一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无论是斑纹,还是头发的颜色。
“难道……”
小缘一停顿了一下,大缘一屏住呼吸,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看出了端倪。
“难道你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这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炸在缘一耳边,他睁大了眼睛,小伙子!!你要不要好好想想你刚才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小缘一很讲道理的开口:“如果不是,那我们为什么长的这么像?”
大缘一无法解释。
“如果不是,那为什么父亲这么讨厌我,只喜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