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这么早?”琴酒将一杯茶递给对面的人。
“毕竟知道有人在打着我的名号做事,不来看一看怎么放心呢?”贝尔摩德笑眯眯地说着,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低笑,“在和你一起的时候喝茶,还真是不习惯啊。”
她是在旅行途中听说这个消息的,贝尔摩德断掉了与组织的大多数联系,情报效率就变得低下起来,好在组织的暗网还在,她偶尔上去看一下,算是没有完全脱节——然后就发现自己在夏威夷。
都不用思考,贝尔摩德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演了大半辈子的别人,难得被人演一回,演员还是那个男人,莎朗·温亚德的心情相当愉快,于是在当地玩得差不多之后,她便改变行程,将下一站定在了夏威夷。
反正也是旅游景区,来一趟不亏。
夏威夷风景宜人,贝尔摩德心情很好,她没有联系琴酒,而是自己逛到了这间心理咨询室,把在前台坐着打游戏的伏特加吓了一跳。
琴酒本人倒不是很惊讶,此时听到对方的感叹,也只是淡淡道:“这里只有茶,想喝酒的话,等我下班。”
“怎么,我都已经贡献出自己的名声了,还不值得一个早退吗?”他面前的女人轻笑道。
若是让一般熟悉贝尔摩德的人见到现在的她,大约很难认出来,风华绝代的莎朗·温亚德似乎在失踪的短短半年间就衰老了不少,现在已经不可能再伪装成自己的女儿,然而比起她的年岁,更有迷惑性的是那份气质。
组织的魔女似乎卸下了全部的压力与重担,不再时刻端着那意味不明的笑,她如今也在笑,但那笑容似乎只是纯粹的愉快,平和得不像是她。
唯有说出来的话语,还能感觉到那种属于乐子人的兴味盎然。
“名声?”琴酒也笑了,“我可没觉得你的名声有什么变化。”
不如说他正是借用了这个名声。
“都说我兴趣更奇怪了呢。”虽然贝尔摩德这样抱怨着,但听得出并不是很认真,更多的还是兴致,“你是怎么想的,冒充我来当心理医生?”
他们已经许久没见了,琴酒还在研究所里装死的时候,倒是和那时同样在研究所的贝尔摩德时常见面,不过当时他们并没有详细谈论之后的计划,琴酒说他也许会去夏威夷,而贝尔摩德表示要出去旅游,如此而已。
后来实验成功,贝尔摩德修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就离开了,彼时琴酒还在装死,只象征性地把她送到门口,临别时她倒是又问了句将来的打算,结果他的回答是“大概是去当医生”。
这样的回答,不能怪她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医生”,顶尖的杀手大概会是优秀的法医,退一步说,若是当个外科医生,治疗些伤筋动骨的病症,也能算是专业对口,但不管怎么说,琴酒距离心理医生实在是有相当的差距。
……更别说冒充她自己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首先,我还算不上‘心理医生’,”琴酒说道,
看起来一点也不心虚,“目前只是咨询师,我不开药的,其次,冒充你这件事也不是我决定的。”
贝尔摩德扬眉,有点不相信:“那还能是谁?谁能让你做你不情愿的事情,总不会也是先生的遗愿了。”
这段时间的旅行显然很有意义,现在她也能用寻常的语气谈起乌丸莲耶的死亡了,只是眉目间还是有些怀念的意味。
“当然没人强迫我,他只是给了我建议,”琴酒笑了笑,“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贝尔摩德托着下巴,在心中将知道琴酒还活着,也比较熟悉自己的人过了一遍,将信将疑地开口:“Scotch不像是这样的人。”
琴酒笑得更明显了:“你既然说出了他的名字,就代表已经排除了其他更不可能的选项。”
“是啊,总不能是那个男孩……”贝尔摩德被自己的假想激得一顿,再开口的时候已经不显得那么惊讶了:“好吧,说到底,是不应该对你选人的眼光有什么质疑的。”
“他确实很适合档案馆。”琴酒承认。
“我说的不是这个,”贝尔摩德此时的笑与过去有了几分重叠,“我是说,你选·人的眼光。”
琴酒并没有对她隐瞒这件事,老实说,她还挺好奇的——虽然贝尔摩德觉得自己已经看到过一部分了。
琴酒听懂了,完全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现,相当肯定地再次点头:“我也觉得。”
这反应,不愧是他。贝尔摩德失笑:“所以,你们现在进展得怎么样了?异地恋可不是很容易的。”
“我想不至于有什么问题,”琴酒的话语与其说是充满信心,不如说只是在单纯的下结论,“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这个人对“花费时间”的认知一向很离谱,如今退休了似乎更是如此,贝尔摩德有点无语地摇了摇头:“你也表现一下嘛,年轻人很需要安全感的。”
“如果他是那样的人,”琴酒指出,“就不会让我冒充你了。”
招惹贝尔摩德一点也算不上安全。
贝尔摩德撇了撇嘴,对他的油盐不进有些不满:“我还以为你谈恋爱会很有意思。”
她干脆站起身,走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