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工藤新一完全没有思考地脱口而出。
琴酒微微点头,看起来毫不意外。
“让我来试着说服你,”他非常冷静地说,甚至还没放下拿着枪的手,“首先,杀死我的功勋足以让你成为无可争议的boss,其次,即使没有你我也是会死的,最后,虽说组织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罪恶,但具体到我本人,我完全符合十恶不赦的标准。”
“这不是一回事,”工藤新一看起来有些抓狂,“即便在我不知道组织真相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要杀死你——不,我没想过要杀死任何人!”
“天真的小鬼,”琴酒的眸中浮现出一点微妙的笑,比起嘲讽,更像是微妙地兴致,“不过,这就是为什么我决定向你坦白,因为我意识到,我不可能用恨意让你杀死我。”
“就算我杀死你在乎的人,比如你的那个小女朋友,也一样——别那样看我,我并不打算这样做,我知道那没有用,在你跟你的道德观痛苦地纠缠的时候,就该有其他人动手了,他们早就想这么干了,但是不被你杀死的话就没有意义。”
“你把我逼到这地步了,我不得不向你坦白,工藤新一,”他将拿在手上的枪放到桌子上,双手环抱,像是非常无奈一般地说,“想想吧,你是在为更多人付出,为了广大无辜者的希望染上鲜血,这难道不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吗?而且,你要杀死的并不是什么好人,而只是个纯粹的恶人罢了。”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即便被这样似乎很有道理的言论洗礼,工藤新一也完全没有动摇的意思,少年瞪着面前的男人,看起来被气得不轻。
“不,我是在道德绑架,”琴酒笑得更明显了,“对你这种道德感超出常人的人来说,道德绑架应该更有用吧?你看,如果你不杀死我,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这难道不会使你的牺牲变得更加值得吗?”
到底什么人才会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我的牺牲啊!工藤新一看着面前的人,比任何时候都更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请不要为难我的儿子了,Gin。”工藤优作推开门,“他还没有到要承受这些的时候。”
“他迟早得承受的,”琴酒转过头与那位父亲对视,“在我这里承受总比到组织里好得多。”
“那么,”家微笑着说,“还请你体谅一位父亲的心,让我来帮助我的儿子成长吧。”
琴酒和他对视片刻,微微点头,他回眸看了眼还有些发怔的工藤新一,转身离开了。
琴酒回身关上门,给那对父子留下私密的空间,回过身时,正对上少女科学家微妙的神情。
“你疯了吧。”宫野志保说。
“怎么会?”琴酒耸肩,“我一直很清醒。”
\"清醒地送死,真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雪莉面无表情地说。
“一般而言,我是清醒地让别人去死的类型吧?”琴酒笑了笑,没在意对方听自己和工藤新一谈话的事情——不
如说会选在这里谈话就是为了让她听的。
他看起来……很轻松,完全不像是刚逼无辜少男杀死自己样子,可能退休生活的加持就是这样强大。
宫野志保沉默了一会儿,她先是看向那扇关着的门,又转向琴酒。
“我可不相信你会死得这么容易,”少女用探究的眼光打量他,“你在骗工藤吗?”
“应该……不能用这个词,”琴酒说,显得非常诚实,“我确实是抱着可能死掉的决心,不过,之后到底会怎样其实并不重要,只是刚巧,我需要去死,而工藤新一需要杀人,这很合适。”
雪莉皱起眉,看起来有些疑惑。
“我倒是能理解你非死不可的部分,”她说,“但他有什么必要非得杀人不可?”
没有人会放任琴酒活下去,或者不如说,一直以来,琴酒之所以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做事,就是因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默认了,在一切告一段落的时候他是要去死的。
那个时候,差不多也就是眼下了,组织将会面临难以想象的巨大变革,a药的曝光,组织性质的转变,还有很多人与事的变化,这个在地下世界阴暗生长了百年之久的庞然大物在艰难地上升,它斩断了许多东西,但这还不够。
长久陷于黑暗的存在要回到阳光下,它就必须交出一些祭品。
琴酒就是那个祭品,他会带着所有黑暗的东西沉入地下,换来组织的新生。
这一点其实并没有什么人专门“宣告”过,但像雪莉这样在组织里长大,被充分信任的成员,不用告知也完全能明白。
而雪莉掌握着科研部门,她清楚地明白琴酒无法用所谓的假死骗过任何人,他的身体是某种未知的原材料,组织最核心的资产之一,人们等待他的死亡已经太久了,连他的尸体不可能得到安眠。
因此,虽然雪莉不清楚琴酒的计划,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会死,但对他“必须要死”这件事倒是完全不意外,甚至不需要得到解释。
但,作为预备役首领的工藤新一,为什么一定要杀死某人,则并非某种常理能解释的。
“关于这个,我本来是想告诉他的,不过看样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