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看她,于是她知道自己猜对了,一瞬间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神情。
他说的不是他们选定的这个boss,而是已经死去的那一个,乌丸莲耶的骨灰散入大海,去海上似乎确实能算是去看他。
“你可真是……”她找不到一个能用来形容的词,停顿许久,才艰难地问道,“你认为这会是他想看到的吗?”
“组织运作良好,所有人和乐融融,继承人也成长了,有什么不好的呢?”琴酒反问。
“那你呢?”贝尔摩德没有被他绕过去,坚持问道。
“我也没什么不好的。”琴酒说。
贝尔摩德以晦涩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收回目光点点头:“说得也是,我在Marc那里看到了。”
“哦,我还没回去看过。”琴酒回答。
“你对他还挺有信心的……”
贝尔摩德小声嘀咕,“这要是一出事可就全完了。”
琴酒不在意地说道:“我做好准备了。”
“两位,”有人将一个托盘放到他们中间,“能不能别在这里打哑谜了?”
安室透顿了顿,接着说:“你们点的三明治——谁会在店家打烊之后闯进来点三明治啊!”
显然,这一次琴酒和贝尔摩德谈话的地点并不在通常的酒吧,或者组织基地,而是某个咖啡厅,这也解释了贝尔摩德为什么会在傍晚喝咖啡(并没有)。
这两个人能这么公然地坐在这里,当然是因为某位预备役首领已经离开了,但另一方面无疑也是黑衣组织对其下成员的无情压迫——指利用职权拉长成员业余打工时间。
瞪视着眼前这两个高层的波本得到了贝尔摩德一个赞许的眼神:“你的咖啡泡得很好哦,Bourbon。”
“三明治也不错。”琴酒说。
他虽然这样说着,却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事实上琴酒也没有喝咖啡,那杯咖啡放在一边,并没有挪动的痕迹。
这,当然一点也没有让波本的心情变得好一点,不如说,在知道组织的真相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没好过。
并不仅仅是关于欺骗的问题,活在欺骗中的卧底有这样的觉悟,更重要的是,复生的友人带来的,关于这场“卧底”真正的目的。
他们为这荒唐的欲望付出了多少东西啊。
但降谷零心知自己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在知道真相之后反而有了更重的无力感,他没有可以选的路,甚至没有可以商量的人,比起所谓的真相带来的愤怒,这种无力感才真正是折磨他的祸首。
其实在今天贝尔摩德走进波洛咖啡厅的时候,他一瞬间都有种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感觉,还好琴酒随即出现,顿时把咖啡馆的氛围变得像是组织基地了。
“你们到底来这里做什么?”波本觉得有点心累,绝对不是因为加班。
“看望你嘛,”贝尔摩德支着下巴对他微笑,“这段时间很辛苦吧?都有黑眼圈了。”
琴酒闻言转过脸,认真地观察了一会儿,正想说什么,被波本打断了:“没那回事!我在这很正常!”他直觉琴酒说不出什么好话——hiro是脑子抽了才会觉得这人是个好领导吧?
“要是没事就快走,”波本终于受不了,开始赶人,“我们已经打烊了,要是再纠缠我就要报警了!”
这样的话在彼此心知肚明的三个人中间说出来,抓狂的意味大于威胁,贝尔摩德难得看到波本这个样子,感觉颇为新奇,不过她还是很好心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是Gin约在这个地方的。”
于是波本的目光转向琴酒,这个答案其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还以为只有贝尔摩德才会在这时候来看乐子。
“约了人。”琴酒说。
这下不止波本,贝尔摩德都是一愣。
“是哪位高人竟然能让你等?”她旋即笑道,“该不会是朗姆吧?”
琴酒嘴角一抽:“朗姆忙着呢。”
正说话间,有人推开咖啡馆的门:“抱歉,路上堵车,我迟到了。”
“并没有很迟,”琴酒说,“Scot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