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琴酒不太明白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照理来说档案馆里也很难发生什么会影响人情绪的事情,但既然觉察到了,那么为了下属的心理健康,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带他出来走一走。
而既然都出来走了,那么干脆就和亲人见个面,毕竟以苏格兰目前的工作性质,即便之后完全自由了,他和亲人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很多。
于是琴酒提前给诸伏高明发了消息,作为诸伏景光的哥哥,这位警官的资料组织也是调查过的,不得不说他是个非常令人安心的家属,以至于琴酒能颇有信心地随便发邮件而不担心会出事——至多也就是对方没有相信,绝不会有什么多余的麻烦。
在见到苏格兰之后琴酒认为自己的做法非常正确,显然诸伏景光在这段时间里陷入了某种情绪之中,以至于在见到他之后都无法保持平
() 静,
尽管依然不是很明白,
但是琴酒相信在这次之后对方会调整好情绪的。
这么说起来,一直把人关在一个地方,也确实不是什么恰当的做法,不能因为对方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就觉得理所应当啊……
因为自己的精神过于稳固所以常常会忽视其他人心理需求的男人在心里反省了一下,然后决定有机会的时候让贝尔摩德给苏格兰做套好用的易容,这样对方就能够比较自由地在组织里行动了,即便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在档案馆里,但至少能多和不同的人见一见。
琴酒拉开日程表把这事记上,然后再次检查了一遍最近要做的事情,才继续投入到工作之中。
下午三点刚过,苏格兰便回到了保时捷上。
“不多聊一会儿?”琴酒虽然这么说着,但已经很快地启动了车子。
诸伏景光微微摇头,神情轻松:“该说的已经都说过了,而且还一起吃过饭……已经足够了。”
“放心,”他看向琴酒,露出略带调侃的笑,“不能透露的内容我一点都没说。”
琴酒点头,坦然道:“我很放心。”
这回答让苏格兰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温柔了:“谢谢。”
“我没做什么值得你道谢的事情。”琴酒说。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带苏格兰出来不过是应当的事情,非要说的话,没有尽早地注意到对方的情绪问题,其实是他的失误。
但诸伏景光摇头道:“已经足够多了。”
不论是当初把他送到医院,还是之后的引导和帮助,以及此时此刻,这个如此及时的“探亲”,在琴酒看来或许都是工作中理当做到的事情,但对于接受的人来说,却足以值得感谢。
尽管不能将自己的工作完全地告知兄长,但景光还是尽可能地对哥哥表述了自己所面对的问题,而在听完他的叙述之后,高明在认真的思考后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虽然不清楚你遭遇了什么,但无论是环境还是人,都是当下境遇的一部分,”他沉稳的兄长这样说道,“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然已经发生,那么与其纠结原因,不如看待结果。”
“你如何看待现在的自己呢?”
望着兄长微笑的眼睛,诸伏景光意识到自己找到了答案。
像过去每一次一样,琴酒没有在对话中多做纠缠,他开着车,随意地说:“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回去吧。”苏格兰微笑着说。
“再想出来可不那么容易,”琴酒有些惊讶地瞥了他一眼,“这么急着回去?”
“啊,因为……”诸伏景光的笑容更深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和你喝一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