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厉害?”众人有很多人不太相信。
“你们想一想,倘若他们打的不是靶,打的是对手的脑袋,那么,对方焉有命在?因此,我们每个人都要苦练枪法,既要快,又要准,”张天和说到这里,提高了嗓音,“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在宪兵队司令部观操,甄四飞表现出色,一对一,击败了他们擒拿格斗队的队长竹野,为我们争了光!甄四飞出列。”
甄四飞站在人群之中,一听队长当众表扬了他,心里美滋滋的,不知道迈哪条腿来到了台上。
台下是掌声雷动。
“这小子现在出息了,还学会擒拿了。”台下众人议论纷纷,有不少人向他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甄四飞,你力敌竹野,挫动宪兵队的锐气,赏白银五十两。”张天和说。
这时,有卫兵端上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五十两的银子。
甄四飞接过银子,心里很是高兴,说:“兄弟们,回头我请大家喝酒哈!”
“甄四飞,据我所知,你原是忠武门的人,陈甲腿功了得,霍廷英的西洋拳击也是一绝,不过,没听说有人教你擒拿格斗,你是怎么学会的呢?”张天和说。
“回队长的话,前些时,我被平泉府宪兵队的人捉了去,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他们把我送到了承德宪兵队司令部,把我和中安堡的那些俘虏关在了一起,”甄四飞有点难为情的说,“牢房里没有厕所,每天,他们会在早中晚三个时段,把我们这些人用绳拴着牵出去,集体上厕所,每次路过训练场,我看他们在练习擒拿格斗,我就留意上了,看得多了,结果,我也就学会了一招半式。”
“原来是这样,那么,我来问你,你去平泉府干什么的?谁让你去的?”张天和板起了脸,“宪兵队又为什么要抓你?”
“这个,这个,”甄四飞的舌头在嘴里绕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心想这下坏了,说露了嘴,把去平泉府逛窖子的事给牵扯进来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还不快快如实招来?”张天和说。
“是,队长,我说,”甄四飞面向大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兄弟们,我不是人啊,我给大伙丢脸了,前些时,我一个人闲来无事,我心想我也老大不小了,连个对象都没有,我就琢磨着这女人到底是个啥滋味呢,我听说平泉府梦裳佳院的花魁鹤顶红很是漂亮,于是,我就向我们卫队长撒谎说肚子疼得厉害,要出去医治,告了病假,其实我是去逛窖子去了。”
“那鹤顶红好看吗?你睡上了吗?”台下有人起哄。
“甭提了,她长相一般不说,别说睡上了,连边都没摸到,她给我端上来几盘萝卜,跟我说这叫群英荟萃宴席,然后,又弄了些劣质的散酒过来,要和我玩吹牛骰子游戏,谁输谁喝酒,结果,我次次都输,直把我灌得分不清东南西北,醉成烂泥,吐得一地都是萝卜渣,连黄胆都要吐出来了,我醉得人事不知,就在厕所里睡着了,后来,我突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有人打我,对方是个独眼龙,他说他是红马坎的炮手,他还说鹤顶红是他的女人,说我给他戴了绿帽子,我怎么解释他也不听,他欺我醉酒,还想欺负我,打我,我就不乐意了,和他打了起来,没想到,他就是个花架子,没两下就被我打跑了。”
“噫——,甄四飞你那么厉害吗?你是不是在吹牛?后来怎么样,把那个鹤顶红睡上了吗?”台下的人接着起哄。
“睡上个屁!后来,老鸨见我功夫了得,吓得换了一桌好酒席,我刚没吃两口,谁知那个独眼龙又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帮日本宪兵队的人,手里都端着枪,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我,就这样,我被他们带走了,兄弟们,我不是人,我给大伙丢脸了,你们千万别学我哈。”
“说了半天,那你什么也没捞着呗,”台下的武大郎说,“那你不是冤大头吗?”
“是的,我被人家打了一顿,还花了我五十五两的银子,给老鸨小费五两,给鹤顶红五十两。”
“甄四飞,你平时都抠门得要命,一个铜子夹屁股沟里跑三圈,都不带掉下来的,这次还挺大方的嘛,还给老鸨小费。”台下又有人说。
“五十五两?你记得还挺清楚的,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张天和面沉似水。
“我,我,”甄四飞心想这下更糟糕了,真是言多必失,那钱是那个谁给他的,他怎么能出卖朋友呢?
“我什么?还不快说!”张天和冷冷地说。
“是,队长,我说,我说!”直把甄四飞急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