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
这一天,县衙里的师爷对大人说:“大人,依我看,那冯德林手无缚鸡之力,乃一介书生,也不像个江洋大盗,既然除了一个令牌之外,其他查无实据,不如把他放了就得了。”
“先生,我知道你很爱才,觉得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因而生了恻隐之心,”县衙大人说,“但是,不是我说你,你这是迂腐之见。”
“愿闻大人高论。”
“自古以来,会匪,流寇作乱并不可怕,可怕的读书人开始参与其中,你还记得吗?当初,李自成农民起义,一开始,始终出不了什么成绩,只是围着小圈子打转,直到那个文人牛金星出现了,他们才逐渐成了气候的,直到最后,杀进北京,灭了大明朝,因此,你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些读书人所起的作用,”县衙大人说,“一个武夫功夫再高,所起到的危害作用只是局部的,有限的,而一个文人却有可能指挥和统帅千军万马,颠覆一个朝代。”
“大人所言甚是。”
“再说了,如今是乱世,而乱世当用重典!这些人,如果你今天轻易就放了他,那么他们的胆子将会越来越大,无恶不作,无法无天,没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敢干的,”县衙大人说,“到后来,我估计,不要说什么啸聚山林,占山为王,即便是杀官夺府,对抗朝廷,他们也是能干得出来的。”
“那么,依大人之见,该当如何处置冯德林呢?”师爷问。
“依我之见,三天之后,就用站笼伺候他!”
“啊!”师爷一听,也是吃了一惊,“站笼之刑,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一点也不过分,我不灭他三族,就是对他客气的了,冯德林勾结土匪,死有余辜,今天我们不杀了他,将来,他必定要犯上作乱,危害甚大。”
站笼是一种木制的囚笼,高度大约有一人来高,这是一种新发明的酷刑,就是把犯人手脚全捆起来,放在里面站好,固定好,除了脑袋露在笼子上面,可以活动外,四肢都被固定住,丝毫不能动弹,然后,有官兵用车拉着,在大街上巡回游行,不给吃,不给喝,一般人,坚持不了两天,就被折磨死了。
这一天的早上,冯德林被人从大牢之中提了出来,装进站笼。为了安全起见,官府共出动两百多名官兵保护现场,维护现场秩序,以防有人捣乱,阻碍官府行刑。
大街上,来围观的老百姓有很多,成千上万,有认识冯德林的,也有不认识的,大多数人都觉得很可惜,觉得他没犯什么大错,无非就是拿了一个令牌,罪不至死,不过,也有少数人认为,他勾结土匪,是罪有应得。
冯德林昂首挺胸,丝毫看不出他害怕的样子,他立在站笼里,大声说道:“父老乡亲,老少爷们,我感谢大家前来为我送行,没什么了不起,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我冯德林还是一条好汉!”
人们一看他视死如归,英雄气概,无不挑大指称赞!
“冯先生,那你给大伙唱一首歌吧。”
“好,那我就给大伙唱一段文天祥的《过零丁洋》吧。”
只听冯德林把嗓音清了清,然后,大声唱道: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众人听了之后,都无限感慨,感叹这冯德林的身世倒是与那文天祥有几分相似之处,同情之余,有很多人落下了眼泪。
这时,有人端着酒上去向冯德林敬酒,他是来者不拒,不知喝了多少碗酒。
然而,到了傍晚时分,忽然听到“啪啪!”两声枪响,站笼旁边的两名官兵被枪打死。
枪声一响,又死了人了,整个街上就乱了起来,老百姓是四下奔逃。
“不要慌,不要乱,有人劫法场。”监刑官立即调动人马保护现场。
这时,从四面八方不知道冲进来多少人,有步行的,有骑马的,有使刀的,有使枪的,碰到兵就杀,遇到官就砍。
一个个如狼似虎,凶神恶煞一般。
哭爹喊娘,呼天喊地,人喊马嘶,喊杀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赵文远!”领头的喊道。
这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秃鹰杜青风。
“到!”赵文远小跑着来到他的面前。
“看到那个监刑官没有?”杜青风说。
“看到了!”赵文远一看这里距离那个监刑官的位置大概有三四百米的距离。
“想办法把他给我干掉!”
“是!”距离是有点远,但是,他想试一试。
他拿出长枪,双手平端,左手在前,右手在后,右手的食指扣住扳机,瞄准那个监刑官,只听“啪!”地一声枪响,那名监刑官应声而倒,脑袋被击中,当场身亡。
当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