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刘椿何止是刮目相看,现在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
嘶,老头子怎么打人这么疼啊!
不是说老头子身体弱,跟着花拳绣腿的邓悝学了四肢乱飞,一点缚鸡之力都没有吗?
刘椿尚且记得,他幼弟去世时,阿母骂老头子体质拖累幼子,骂得可凶了,幸亏老头去世了,不然说不定就要废后。
为什么啊?刘椿百思不得其解。
“嗷!”刘椿又疼得嗷嗷叫。
刘隆哼了一声,放轻动作为他继续上上药,道:“你这贼眼珠一转,我就知道你心里肯定在骂我。”
“哪能啊?我反思自己的过错,思考如何让阿父原谅我。”刘椿连忙道。
刘隆冷哼一声,问:“你谥号是什么?”
谥号盖棺定论,最能反应皇帝的功绩,尤其是在大汉世风还不是那么日下的时候。
“孝宪帝。”
刘椿得意的笑容尚未在嘴角完全绽放,就发出杀猪似的嗷嗷叫。
“啥?汉献帝!我打死你个兔崽子,原来是你小子把大汉亡了啊!”
刘隆大怒,将药瓶一摔,拿起宝剑就要砍刘椿。
刘椿不顾疼痛从榻下跳下就要跑,刘隆在后面追。
霹雳吧啦,屋内的摆设倒的倒,碎的碎,惨烈无比。
受托正要进殿解救好圣孙的刘肇,脚步一顿,然后猛地一百八十度转弯,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路过安寿时,刘肇面色如常地点头:“地府今晚的月色真美。”
安寿目瞪口呆。
原来一向温和的和帝竟然也这样……不要脸面啊。
“阿父,大汉没亡啊!”刘椿一面逃,一面解释。
刘隆大怒:“还没说亡,汉献帝,你都把大汉献出去了,我打死你这个鳖孙!”
“啊?阿父,不是这个献出去的献,是赏善罚恶的宪,刑政四方的宪啊!我去后,大汉国运昌盛,人口比你在时还多!”刘椿喊冤道。
刘隆听了一顿,随后挥舞剑鞘继续追打,道:“兔崽子,话都说不清楚,老子不打你打谁?站住,别跑。”
不跑是傻子。
直到刘椿跑累了,往榻上一趴,手上背上原来的伤火辣辣地疼,有气无力道:“阿父你打吧,我不逃了。”
刘隆累得气喘吁吁,用剑鞘砰砰地敲着榻,骂道:“小混蛋!”
刘椿哼了一声,道:“早知道我就不来找打了。”
刘隆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来,难道我就不会去找你。打你就打你,连时候都不用挑,谁让我是你爹!”
刘椿撇撇嘴,没有说话,心中叹道:这要不是他老子,他一定要灭人满门。
刘隆看着儿子一脸衰样,认命地捡起药瓶,继续给刘椿上药。刘椿哼哼唧唧嫌弃药瓶掉地上,不干净了。
“你都死了一遍,还嫌弃什么干净不干净
。”刘隆不惯着刘椿的臭毛病,加重力道继续给他涂药,耳边是刘椿的嗷叫声。
“娇气!”刘隆给他涂完药骂了一声。
刘椿坐起来,小声嘀咕道:“论娇气,谁娇过你啊。”
“嗯?”
“哈哈,我说阿父心疼我呢。”
刘隆问起他在位时大汉的情况,刘椿一脸自豪道:“什么世家豪族都服服帖帖,噤若寒蝉。”
刘隆哼了一声,这孩子不像他,心冷面热,强势霸道,做事急躁,着实让人忧心。
他有三子,除了椿,二子棠自幼被培养起天文算数的兴趣,三子像他却病弱。
他在位期间大汉一直天灾不断,生民煎熬,所以一直实行的是休养生息的政策。他一面解决问题,但大汉同时也积累了不少问题。
这样的朝局,再加上急躁的太子,让他在寿命将终时,担忧不已。
所以他留了一道圣旨,将朝政托给与自己政见相同的皇后。
几十年的风雨同舟,他相信皇后能够慢慢解决问题。
如果新帝连太后都斗不过,那他就继续趴着,学会忍耐。
如果新帝斗过太后,那他已经学会了忍耐,权谋也超过太后,接手江山情理之中。
“你母后年寿几何?”刘隆又问。
刘椿道:“母后活到七十五。”
五十七。
七十五。
对比异常惨烈。
“你什么时候亲政的?”
“母后六十五岁那年精力不济,退居长乐宫,颐养天年,儿子才开始执政。”刘椿一脸憨厚老实。
“啪”刘隆给了刘椿的后背一巴掌。
这话骗鬼呢,以阿好的性格再加上他的圣旨,若非大势已去,阿好怎会退居长乐宫?
刘椿又疼得嗷嗷叫来,刘隆嫌弃无比道:“鬼叫什么?”
“阿父疼。”刘椿眼泪汪汪装可怜道。
“滚!”
刘椿委屈极了。他夺权成功遭打,夺权不成功说不定更要挨打。
哎,做儿子总是那么难。
刘隆良心发现,道:“你来地府后,其他人没有欺负你吧。”
刘椿心中感动,道:“还好,世祖和大父都很照顾我,就是高祖、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