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又不想装作坚强,明明眼睛都红了,还不肯哭,嘴里却念念叨叨的不停:
“爸爸,我不怕的,我不怕打针的,就一下,一点儿也不疼。”
白寂严心疼又好笑地应着他:
“嗯,是,我们安安最勇敢了。”
小安安的手已经抱住了爸爸的手臂,一整个一大坨都在往白寂严的怀里靠,但是嘴上依旧不服输:
“我不怕,打针不疼,我比小虎厉害多了。”
骆昭好悬没有笑出来,安安的眼睛紧盯着护士阿姨,感受着一点儿一点儿靠进的针头,坚强在逐渐被击溃:
“阿,阿姨你再等一下,我有话和爸爸
说。”
胖嘟嘟的小萌娃模样把护士都逗笑了,护士很好说话地停下了动作,示意他现在可以和爸爸说话了。
小东西转过身,眼睛里的泪花都还在打转:
“爸爸,我不是怕打针,就是我打了针明天还怎么拔河啊?我们班要是输了该怎么办啊?”
骆昭一把揉了一下自家儿子的脑袋:
“小东西还挺会操心的,放心吧,你们下月还有运动会呢,到时候你还能帮你们班拿第一。”
针头在一点儿一点儿地靠进,小安安的恐惧简直要实体化了,白寂严紧紧抱着他:
“安安是男子汉了,不疼的。”
一句男子汉激发了安安身体里的潜能,他一把将肉乎乎的胳膊给递了出去,大喊了一声:
“打吧。”
针头刺进了那胖乎乎的小手,总算是扎上了针。
最后小安安还是因为感冒在家休息了一周,错过了这一次的拔河比赛。
时间一晃,几年的时间就过去了,之前还在幼儿园的小胖墩,现在已经上小学了,但是这天的小胖墩很是emo。
白寂严下班就发现儿子的情绪有些不对,对着孩子招了招手:
“安安,怎么了?”
安安比小时候瘦了一些,不过还是比同龄胖一些。
“爸,我没有被选上少先队员。”
白寂严愣了一下没有像到是这个事儿,小学毕业一般所有的学生都会是少先队员,每学期都有入少先队的,安安现在三年级,是可以如少先队的第一个学期,一个班级只有三个名额,一般都是给前三名的。
而安安的成绩中游荡荡,这少先队员的名额自然是捞不到的:
“这一次没有选上没关系,你们下学期还有机会,不过你告诉爸爸,为什么你这么想入少先队啊?”
“只有少先队员可以做值班生,去别的班级检查卫生,那些值班生可厉害了,戴着红领巾,说扣分就扣分。”
白寂严笑了:
“所以你就想成为少先队员当值班生去别的班级去扣人家的分?”
“我就是想试试扣别人的分是什么感觉,爸,我去写作业了。”
说完他就抱着大书包进了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值班生的诱惑真的有这么大,下半学期安安的心思挪到了学习上不少,连骆昭都震惊了:
“看来这红领巾的诱惑力不小啊。”
白寂严正坐在沙发上看晚间的财经新闻,闻言笑了:
“恐怕不是红领巾,是值班生的扣分本。”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安安在三年级的下学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少先队员。
时间又过了几年,安安已经上初中了,从前的小胖子现在已经瘦下去了很多,个头也已经抽条一样的长了起来。
此刻的中心体育场中,正在进行初中篮球联赛,一身深灰色呢子大衣的人从看台的门外进来,来人身材很是清瘦,气质沉稳内敛,周身上下有一种久居高位的肃然,只有望向体育场上的目光却多了一份和暖。
他身后是一个穿着短款黑色夹克的人,面上的笑意有些轻佻,一眼就看到了场下热身的臭小子,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过来看白曜比赛的白寂严和骆昭。
场下穿着明黄色篮球衣的大男孩很显然看见了两位父亲,扬着小脸就冲着看台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然后帅气地一甩头发,白寂严抿唇轻笑,骆昭撇嘴吐槽:
“技术不怎么样就知道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