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小,资料报表垒放得四处都是。没有高档装修,没有高级电器,经常一口电磁炉和小锅,煮方便面,烫点青菜,急三火四就是一顿。
那时的岳靳成,每天睁眼与闭眼,算计着各种难题,贷款、资金、利息、渠道方不通畅、哪一关又卡住不得推进。唯一不变的,是怀里如猫咪般的付佳希。
再后来,他们搬进大房子、大别墅,岳靳成也越来越忙,出席各种美轮美奂的社交场所,登顶各式各样的杂志周刊。而除了每天睁眼与闭眼,怀里的那个人与以前一样,其余的,似乎都变了。
有一天晚上,岳靳成应酬晚归。
屋里
漆黑黑的,付佳希没有睡,就坐在地毯上,抱着腿偷偷掉眼泪。
岳靳成吓坏了,抱她入怀,一个劲地亲她的脸,“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你别怕,有我在。”
付佳希哽咽着说你,“我都快忘记方便面是什么味道了。”
人为什么会感怀从前,那是因为,对当下有怅然。
这是真正意义上,两人关系有间隙的一段时间。
好在够短暂,因为没几天,付佳希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
岳靳成去厨房倒水喝,付佳希在接电话。
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她面带愁苦,像在抱怨。
“你真够严苛的,一上来就整这难度。我又不是天资出众的人,昨晚看到凌晨,一早还得请军师。明天商品市场开盘,你对节后行情怎么看?”
岳靳成一顿,知道对方是谁了。
俞彦卿忽略她的抱怨,问:“你今天什么安排?”
上一个问她今天什么安排的人,已经被抓来当翻译词典。
她没有正面回答,“你在干吗?”
“喂猫。”
“家里咖啡没了吗?要不要一起出去买。”岳靳成的声音,冷不丁地从她身后传来。够柔、够清晰,足够电话那端的人听见。
俞彦卿确实听到了,瞬间沉默。
付佳希以为电话信号不佳,“喂?”
下一秒,他已挂断。
岳嘉一晚上八点,被司机准时送回。
小家伙玩得疯,在床上秒睡。
付佳希亲了亲他的脸蛋,复盘了一会消息面,反馈平稳正常,明天开盘后,市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价格异动。
但次日一早,刘匀就给她发了信息:
“凌晨发改委发了新闻,进口税收政策改动了。”
付佳希脑子一炸,连忙打开软件。
外围市场开盘了,大宗商品全部红线上涨。
这也就意味着,元旦节前,他们卖空的螺纹钢合约,等国内开盘后,公司的期货账户上,就会出现大幅度的浮动亏损。
刘匀:“突发状况,没有想到。但也不用害怕,大势所趋,中间有起有伏很正常。只是到公司后,金部和云宗总一定会找我俩谈话。”
不止是谈话这么简单。
岳云宗怕是会抓住这个把柄,借题发挥,大做文章。
果然,一到公司,金明黑着一张脸,把刘匀和付佳希叫去办公室。
"盲目自信的后果,现在你们体会到了?节前云宗总再三规劝,要你们谨慎谏言,别把事情说得太绝对。"金明冷言讽刺,“现在好了,账户亏损八百多万,是你们一意孤行的结果。”
刘匀:“风险事件不易预判,但市场行情整体向下,这几日的冲高,不代表趋势反转。”
“你不用自圆其说,说得好听是预判,直白点不就跟摆摊算命的一个道理。”金明强硬,“我只知道,因为你们的判断,
公司一天亏了七位数。”
事实在眼前,刘匀本就不善言辞,与之解释更显得气势低三分,“市场行情随时变动,期货账户是浮亏,但我们的现货端口是赚钱的。企业做套保的目的,就是在于规避价格风险,盈亏理论上是平衡的。”
“什么理论不理论的,我只知道,要是不做这玩意儿,账户就不会亏损,现货端口照样挣钱!”
金明咄咄逼人,刘匀神色无奈,宛如对牛弹琴。
付佳希忽然问,“金部,如果今天,账户上是盈利七位数,您会像此刻这般,将我们通报表扬吗?”
金明皮笑肉不笑,“你先盈利七位数再说。”
行情页面打开着,分时图如下楼梯,价格继续下跌。
金明更有底气了,手指用力敲屏幕,“看你们如何向公司交待。”
不出十分钟,岳云宗出席部门会议,当着所有人的面,要刘匀组出具决策失误的说明材料。
截止上午收盘,螺纹钢的价格仍在走低。
下午,岳云宗再次把两人叫去办公室,直言不讳,“亏了这么多,止损平仓吧。”
刘匀不赞同,日内行情都没走完,怎能盖棺定论,草率决定。
第一次,他撂下态度,坚决反对。
岳云宗脸色阴沉,“这是我的指令。”
刘匀卡了壳,一时不得反驳。
一旁的付佳希,陡然反驳,“我们与上期所签订的协议里,柏丰集团的唯一指令下达人,是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