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阿政。其他人去了和那两个夫人一起去殿外等待。
他苍白的手掩去不断咳嗽的薄唇,空旷的屋子里静的只能听见他的咳声。
"政儿,咳咳。"他唤着他的太子,慢悠悠地问他,"可看清了?"
阿政为他倒了杯水,直视他此时整个人显得更加阴沉的阿父,诚实道,"暗潮汹涌。泾渭混在一起,看不太清。"他显得有点内疚。
异人笑起来,他握着他的手,"我的政儿看不清,没关系。"
他在空中划了道线,"无非一群趁风起,想搅浪的臭鱼罢了,你要注视的只有枭鸟。能吃你的枭鸟。"
他苍白脸上带起红晕,忍不住咳嗽,
他闭上了眼睛,肺腔不断的耸动,"吕不韦是我的相邦,不是你的。成蛟是我的儿子,不是你的。"
阿政看他,问他,"斩枭?我现在不行。"秦国有祖制,王及冠前,由太后代理国政。他可没法掌权,父亲一死,他必是被囚在深宫。
异人笑得灿烂,他鼓励的看向他聪明的长子。
阿政笑了,他应着他的阿父,"那我等等。等枭斗。"
"我不担心你。"异人点头,泄出点凶光,"我担心秦国。此次一败,东出又被阻了,我一走,秦国内乱,若六国再次合纵,秦会否分崩离析?"
阿政摇头,"不会,六国惧秦且不合已久,联军合纵不会长久,而且,父亲不早己经在开战时就派秦使入魏了吗?"
异人微颔首,道,"我儿□□,所以阿父要囚禁在秦国为质子的魏太子增。我要让列国知道秦的态度。"他理清自己的思路,"亦要派使臣入魏贺名满天下的公子无忌登上王座,我要替秦再缓一缓。"
阿政眼尾红了,他抱着他的阿父,带着哭腔,"那你活着,好不好?你还有好多事没做。"
他学着琇莹平时的模样,扯着异人的袍角,"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异人摸着他的额发,轻声道,"阿父撑不下去了,不能让政儿如愿了,我把我所有东西都留给你,不要怕。"
他眼里含着眷恋,"我撑不过冬天了,政儿,你记得在我走后,要韬光养晦,凡事不要出头,吕不韦说什么,你都答应他,耐心等枭自斗。吕不韦是个好相邦,他会帮你解决的。"一个王的耻辱莫过于此了,但是,政儿啊,要忍一忍,忍一忍。
阿政沉默着,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眼泪擦干净。
"予。所要皆予。只要他可以稳定局势,我都给。"
外殿。
琇莹抱拳站在一侧,冷眼看着跟着韩夫人撒着娇的成蚊。
赵姬在他一旁静坐,想与他说几句话,却被他眼神吓退。
见他兄长出来,琇莹才露出些许柔和的表情,沉默着走上前站在他哥身后。
"琇莹,成蛟。"异人摸着扑过来的成蛟的头发,看着站在阿政身侧站着的琇莹,轻声道,"我子息单薄,只有你们三个,尔要守望相助,齐心共进。"
琇莹点头,表示他听去了。"唯。"他会好好帮兄长的,至于成蛟,他是兄弟吗?他才难得管一个沙包的死活。
异人以为他听进去了,不由点头。
唯一知道他心里所想的阿政,自然不可能说出去。
后来事实证明,成蛟也听了进去,要死的时候还找琇莹要庇佑。当然,这是后话。
五月份时,异人便不太好了,阿政搬去了章台宫,时刻陪在异人身边。
他面容凹陷了下去,整个人清减了不少,身躯单薄。引得琇莹也随他住进了章台宫,以便照顾他。
"琇莹,你这糕不好吃啊!"床上的异人叫嚷着,口里含着一大块麦糕,至少
手里拿了两个。"我都吃不到一点甜味,琇莹你是不是没搁柘浆?"
不好吃你连吃带拿,还一口能吃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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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莹不理他,径自吃糕。他从手中的糕里,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他露出了一幅被齁到了的表情,然后默默地将糕放回去了。
对于一个吃甜只吃清甜的人来说,加了十碗柘浆的糕,是多么让他无法忍受啊。
阿政见状从旁边书案起身,笑着递了温水给他,作为一个也不太爱吃甜的人,在目睹了琇莹倒完了十碗柘浆,并用其揉面后,他就无法面对这份甜得发腻的麦糕,至少他碰都没敢碰。
琇莹艰难的用水将口里的那一块糕给咽了下去,眼泪汪汪的感谢他哥救他一命。
阿政揉了揉他的毛脑袋,继续回去看书。
那边异人像是跟琇莹一样的年纪,见琇莹不理他,就捏了坐在他旁边的琇莹的小脸。被琇莹面无表情的拍开了,就同琇莹开始每天一次的拌嘴。"你这不孝子,阿父捏你一下怎么了?"
琇莹死鱼眼,不想理这个幼稚的大人。
这边异人见他还不理自己,冲着看书的阿政道,"政儿,你看你幼弟。"
你是小孩子吗,还会告状!
琇莹本来就因为自己小孩子的身体而变得情绪丰富且幼稚,更何况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