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他们帮忙看看你的伤吗?”
阿政也是生了恻隐之心,他站直了身子,沉声与那个孩子道,“既已失父,被人欺辱,为何不往小学宫?”
那孩子却一改刚才的乖巧,大力的挣扎起来,“不去不去,你们是坏人!”
他很聪明,他移身子挣不开侍人的手,就用脚借力向前踢,激起一地的沙,掀起的微尘引得琇莹不住的咳。
那小孩听见琇莹又开始像他阿母一样咳嗽,顿时不动了,他小心翼翼的劝琇莹。
“不咳,喝药。”
琇莹喘了几l下,摇了摇头向他示意自己没事,他依旧温柔对那小孩笑。
“可以与我说为什么不愿意过去吗?”
小孩泄了力气,他扁了扁嘴,眼泪止不住的流。
这个人真的很像阿父。可教他写字的阿父不在了。
琇莹忍不住让侍人放开他,侍人不敢动,收到了阿政的眼神,才放松了桎梏。
小孩坐在地上,大声哭诉。
“阿母还在,老是咳,嫂嫂总是吵她,想送走我。我没人要了。”
琇莹上前抱住了他,温柔地抚着他的脊背。他无法面对这样的孩子,他的心都碎了。
“怎么会没人要,你阿母肯定在找你。我带你回去找她,好吗?”
小孩摇了摇头,他的哭声没有停止。
“她不要我了,小学宫有吃的,她说她快死了,去那里比跟着嫂嫂好,她要我过去。”
琇莹含着泪,他不知道如何相劝。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阿政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心头发苦,若有母至此,哪个幼子愿离开阿母啊?
良久,他才轻笑。
“你带朕去见你阿母,朕有钱,愿赠予你阿母,让你留在她身边。”
小孩的眼亮了,但他不信阿政,他只盯着琇莹,手紧紧扯着他的袖子。
琇莹点了点头,小孩才吸了吸鼻涕,带着他就往坡下走。
“我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报答你们的。”
小孩气势很足,掷地有声。
阿政见他呆头呆脑,跟人打架都是挨打的样子,实在是不抱希望。
“那朕不如自己出人头地。”
琇莹在前面咳了几l声,闻言立马扭头看他阿兄,眼中全是不赞同。
“知恩图报是好事,阿兄少说两句,可好?”
阿政轻哼一声,“溺子如杀子。”
琇莹叹气,他阿兄向来强势,本能不喜欢这种遇事不还手的孩子。
“各有各的性子,阿兄不要强求。”
阿政看着在前面扯着琇莹的小孩,忽然笑了。
“你我这次做了先生。”
两人相视轻笑无言。
多年之后,他们俩成了当年的荀先生。
他们这边闲聊边下坡,就远远看见了一妇人直冲过来,她比琇莹的脸还白,眉目间都布满折皱,一看就是辛劳过度造成的久病。
她只跑了一小段,就跌坐在地咳得痛苦,可是哪怕咳得站不住,她的手仍紧紧抱着前面的小孩。
“信儿,你的脸怎么了?”
她心疼的摸小孩的脸,又垂下泪来,轻声询问道。
小孩紧紧地搂着她,将头埋进她的怀里,唤了一声阿母,然后就回头望向琇莹,眼中带着期待。
可不可以,求你!
琇莹冲他眨了一下眼睛,他就扭头冲他阿母笑了。
“阿母,钱,报答。”
阿母,他给我钱,我报答他。
他的阿母见了对面姿容华美,穿着绫罗,身后仆从成百的琇莹和阿政
恍若梦醒,不敢直视,只揽着不明所以的小孩不住磕头。
“小子年幼,无意冲撞贵人,望贵人宽怒一二。”
琇莹知道平民不可直视贵族,所以并未有强求,他只是向前走了一步,低首将放着几l颗金丸的布袋搁在了妇人面前。
“你把你的孩子教的很好,我与我的兄长希望可以帮到你。”
他回头时露出了轻笑,阿政摸了摸他的头发,牵着他回去。
不需要说太多,琇莹知道。
挺好的,万事圆满。
阳光镀在他俩身上,仿佛他俩也自带着光。
可他俩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了妇人唤他们。
“贵人留步。”
琇莹回了头,阿政不想回头,他幼弟给的已经是平民之家五六十年的嚼用了,她这是还嫌不够,想要问琇莹再要一些吗?
但他最后也还是回了头。
无他,他担心琇莹被人以弱势相挟。
可那妇人并未乞求着再要些金丸,她拖着病体膝行上前,仅是几l步就又咳起来。
她咳得重,像是风中的落叶,但她很固执,硬是强撑着跪到琇莹面前,双手颤抖着托着那几l枚金丸。
“请贵人收留我子,他读过两本书,也识得字,虽还小,但很勤快。您把他当奴当婢都使得,只求给他一口饭吃,托养他长大。”
她与夫君皆读过书,只是战乱之际,夫君已逝,家道才中落。
若是真有办法,她这种没落贵族之家怎么愿意让自己的幼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