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铁了心断了巴氏的心脉。
可她能不答应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秦公子璨碾碎巴氏如碾沙尘,她只幸尔他是个磊落君子,肯直言挑明。
她低头,目光中有着一刻的狠辣,而后应了。
巴氏现在尾大不掉,一刀砍掉,未尝不能破后而立。
好魄力!
琇莹点头,他将口中的羊排吃完,擦了擦嘴才宽慰道,“一位伟人说,不破不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而今夫人亦如此,以夫人的本事,一时的困境可困不住你。”
巴清忽的释怀一笑,看向琇莹的眼中带着些许欢喜,“老妇谢公子吉言。”
有礼有节,举止皆美的君子,何人不喜?
她拱手一拜,“老妇与公子相谈甚欢,哪日老妇在家中摆宴,公子可一定要赏光一二。”
她怕琇莹犹豫,又转向刘邦他们,冲萧何一笑,“这几位小友也可到府一叙。”
阿政的雷达一下子报警起来,贼心不死!馋他幼弟!
他早知自己被巴清认出来了,于是也不隐藏身份,又扫了她一眼,眼中含着威胁,示意她适可而止。
那些人可以去,他幼弟休想!
他这像护崽凶兽的一眼让巴清不由的一抖,她强迫自己回视,目光坦然。
陛下容禀,这种事都要讲究你情我愿。老妇不敢觊觎公子。
阿政面无表情移开了目光。
巴清立马低头,大气也不敢出,心里却骂着阿政的掌控欲。
陛下,你可睁开眼看看吧。老娘今年已五十有三了,可啃不动你
和你幼弟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玉面杀星,况且老妇喜欢成熟的,不喜欢你俩这种小孩子。
这场饭宾主算是尽欢。
琇莹与萧何他们送了巴清下楼,阿政依旧八风不动,又吃起了冰酥酪。
巴清乘马车离开后,萧何等人才询问出声,“公子,那位是陛下吗?”
琇莹轻笑,他摇了摇头,兀自上楼了。
众人有些惊异,想举些细节反驳他,却听见琇莹不远不近的一声,“那是我兄长。”
那不是高堂上执要,四方来效的陛下,那是我爱吃微甜的点心的阿兄,也是知道我爱吃什么的阿兄。
琇莹上去时,杯盘已尽收了,阿政坐在原地,手中挖着琇莹没动过,在走之前递给他的那碗酥酪,还在翻菜单。
见他来,便将单子给了侍人,要他坐到身边,开口便是夸奖。
“今日琇莹很厉害。”
琇莹早已维持不住自己从容的假面,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无声的依靠他。
“兄兄,她真的很厉害,有她在,我可以放心的去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也许是不想离开,他只想下意识的向他阿兄放肆的撒娇。
这一刻,他就放下了公子的担子,他早已不是那个跟赵人打架,被咬烂了皮肉都不会吭声的小孩了。他觉得累了,他就要他阿兄抱他哄他。
他掰着手指头数他想让他阿兄陪他做的事,“我累了,菜凉了,我也很饿。”
“阿兄可以喂我吃粥吗?然后可以跟以前一样半夜背我去看星星吗?”
这个爱哭,会笑,喜欢撒娇的璨璨是阿政废了好大心力才养出来的,因为真的很爱很爱他。
所以他颔首。
“琇莹想做什么都可以,阿兄会陪着你。”
今天是阿兄送琇莹的礼物。家书不通,你也要开心。
琇莹轻笑起来,他笑着笑着,就哭起来。
“我浪费了好多时间,我真的很笨。”
红豆粥被侍人放在案上冒着热气,阿政喂了他一口,“没有,琇莹很聪明,是我生平见过最好的幼子。”
琇莹抹了一下眼泪,咽了下去。
多好哄啊,他一口粥就能让你收了泪。
“我明日离开咸阳,你千万不要来送,好吗?”
我怕见了你,再也不愿离开。
阿政轻笑,如幼时一样将他负在背上,“朕不送你,你会回来,便算不上离开。”
琇莹的泪要掉未掉,他的话轻得只有阿政与风共享。
“你在这里,我总会归家。”
嬴秦的先祖,倘你们泉下有灵,便保佑朕的孩子,让他平安康健,一切顺利。
为了大秦,你们努力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