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阿兄认个错,他阿兄让他不去看扶苏,他还是去了。
慈父败儿,他认了。
然后他就吃了个闭门羹。
他说实话,他这辈子二十六年就没被他阿兄给闭门过,他一时接受不了,趴在门上一边往里面探,一边喊,“阿兄,我,让我进去好不好?”
门终于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打开了,侍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复述阿政的话,“公子,陛下说,慈
父多败儿是错的,慈父多逆子。扶苏才被关了半个月,你就哭嚷着求情了□□次。朕不想着长生不老,但也不想被气得折寿。”
琇(又喜获逆子称号)莹一时眼泪汪汪,他坐在阶前,让侍人给阿政回话。
“你跟阿兄说,阿兄消气,两个逆子都知错了,一个想进去,一个想出来。”
侍人应了一声,立马进去回话,然后他回来复述,“陛下说,进去的就出去,出去的就进去。”
琇莹叹了口气,一步一回头,故意把脚步踏得响亮。
“阿兄,我走了啊,我事多,七八天都不一定能见到了啊!”
殿里侍立的宫人都露出了笑纹,阿政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但还是不理他。
琇莹又踏出去一步,喊道,“阿兄,我都快回了啊,你真不想见见你可爱可怜的幼弟吗?”
阿政不理他,琇莹只好往前走,他又踏了一步,然后扭身朝前走,他故意走得很快,来回走了两趟,“阿兄我错了,实在是无颜见你!”
阿政轻哼一声,侍人又传了话,“陛下说,公子若喜欢转,可以去上林苑。”
琇莹心碎太平洋,决定自己推门。
门很轻,他一推,侍人就给他开了门,好像他阿兄就是在等他推门。
“终于开窍了。”
永远不会不让你进来,你一定要踏一步,打开我的门。
阿政笑起来,琇莹也笑起来。
他答应了。
阿兄猜到了自己的结局,他在规避风险,他坚信有了这一回,琇莹无论如何都会见到他。
“行了,淳于越递折子要回齐,让张苍回去当儒家领头人吧!”
阿政敛了笑,面无表情,让他回去。
生气还是生气,逆子!
琇莹无奈的看着阿政,“苍制不住那些人吧,换个人呗!”
淳于越那个老狐狸都干不来,因为献书被那些鲁儒骂得要死,他可不想让苍去。
阿政瞥了他一眼,“你不能管他一辈子,他想去就让他去,朕给他配了把刀跟他一起去。”
琇莹知道刀是那个孙叔通,他更不放心了。
阿政又看了他一眼,“你要干什么,朕也没拦过你。”
琇莹一脸无奈,应了下来。
“呜呜呜,阿兄,错了,晚上还约饭不?”
阿政直接挥手让他走,琇莹没看到阿政看着他背影含笑的双眼,他心碎太平洋。
阿兄还在生气,连饭都不吃了,第一次被阿兄嫌弃,真的太难过了。
但被阿兄嫌弃了,还得干活。大秦公子,决不能被一时的情绪影响。
负责监工道路修建的蒙毅昨天上报了道路修建的现状,他也拿了一份,了解了一下情况,四境的路除了匈奴那边难修以外,其他的主要支道已修得七七八八。
新的银行伴着路已经扎根在韩魏楚地,大秦以前的旧邮递点也已经投入使用,开始接一些家书,当
然也只是摆着,秦人压根不怎么用,毕竟不富,有那些钱不如打二两肉。所以他改了一批做了驿馆。
楚地和韩魏都城的学宫已经如愿向四周郡县扩散,因为学士已经阿兄被征召,齐地披着稷下学宫皮的咸阳学宫也已经办起来了。
秦商早已在他的调动之下闻肉而动,侵吞了齐国绸缎等生意。
至于盐铁煤矿等的重要物资,他正在要人将这些资产进行统计,收进国库。
尤其是齐国鼎盛的盐业,齐地盛产海盐,当然并非是蒸馏海水,而是依靠它丰富的因海而生、含盐浓度比正常海水高四五倍的卤水。齐地大多盐产自位于济水流入大海口的渠展,渠展所产的盐叫做“渠展之盐()”,产量惊人,一年可产三万六千钟,可以换得一万一千多金。③
所以他最是重视,盐属必备品,在有些缺盐之地价比黄金,他私心想改善民生,把盐量提高,打下盐价。所以不光是原本的官营,他饥不择食到就连私营的专产黑盐的小盐厂他都吞了。
他又从官方调了几千架鼓风机提高产盐的效率,在原有的基础上,又设计开辟了几条到秦的道路方便盐的运输。
这些盐制好直接被运往一些盐产量稀少的地方,第一批盐到了楚国,很快打下了当地盐价,就比齐国的盐价稍高一些,虽然还是含着盐税,但比以往便宜多了。
他主张统交的一税制也理出了个大概,大概就是不用改,他给商人再加点税就完了。
秦国原本的税法已经很完善了,又经过他和李斯等人的修改更是将其简化,规定农只收田租税,户赋税,以及按照自己情况交的税种,例如关市之征、山泽之税,学宫的吏到各方后也照着旨意,或是偏远地区靠着公报收税。
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