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棠装作胸有成竹的冷笑。
“反正签了合同这事儿你是没跑的,合同上的名字总不会变吧?只要是把你亲手签的合同从办公室里拿出来,让大家看看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真凶是谁不就一目了然?”
听到这话,刘主任也丝毫不慌,仿佛早有应对。
“你说的都是这没有的东西,这明明都不是我签的合同,这不存在的东西怎么可能从我的办公室找到呢?”
周海棠佯装一愣,顿时眼底充满了惊慌,装作有些紧张的追问。
“你们把合同藏起来了,是不是?”
看到周海棠这副模样,刘主任终于眼底露出了一丝嘲讽和得意,嘴上还在嘴硬。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周海棠眼神怒视着他。
“还在装?你肯定是把合同给藏起来了,快说,你把合同藏哪儿了?你昨天不也是和我一样被关进来了吗?你什么时候去藏的合同?
哦,我知道了,他们跟你是一伙儿的,他们帮你藏起来的那份合同对吧?你们居然敢这样做,身为生产社的人居然这样隐瞒事实!”
刘主任哈哈一笑,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这可是你自己的猜测,我们可没承认!”
周海棠怒捶了一桌子。
“你们这么做就不怕纠察大队知道吗?我要去告发你们,你们暗通款曲、联手销赃!”
刘主任脸上的笑意终于消失了,眼中满是轻蔑和不屑,暴露了真实的面目。
“告发我们,你也得有证据,没有证据你就是诬告,到时候小心反噬自己!”
周海棠冷笑,“有没有证据,都能先把你们全部都给抓起来审问,到时候再去你们每个人的住处一番,就不信那份合同还会凭空消失不成?
再说了,你若是没有签合同,那厂子里的两万块钱是谁调走的?谁有这个权利能调走?那批布料又是哪里凭空冒出来的?刘主任,你们这做下来的事是不可能完全处理干净的。”
刘主任沉下眼眸,不说话,显然是也明白了这一点,这也是他最头疼的一点,这件事只有掌控在他们生产社的手中,他们才能瞒天过海。
但如果有别的第三方势力插手进来,他们就会立刻溃败,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绝对不能放这个女人出去,不能让她跟纠察队的人联系上。
而且从厂里调走两万块钱这件事,一想到这里,刘主任他自己确实也有些懊恼。
早知如此,昨日就不应该那么冲动的,自己本人亲自就去调走了两万,应该派人去调的。
虽然那个羊毛厂的财务已经被他们收买了,但昨日他去了羊毛厂调走钱这件事,当时羊毛厂还正在工作,厂里那么多人,肯定不少人都看到了他。
这件事是他们无法隐瞒的,他可以收买一个两个,但全羊毛厂的人、全村的人,他不可能全部收买。
更何况还有昨日上午陪着周老板一块儿来跟他签合同,那群当说客的村民们,也都亲眼看到了他跟周老板签合同。
问题就是他一个生产社的主任对那批村民根本不认识,所以难以找到全部那批村民,没办法全部收买封口。
不过他们当时亲眼撺掇着自己签了合同,也算是帮凶,所以不会那么轻易站出来指认他的,这也算让刘主任心底松了一口气,面对周海棠便更有底气。
“不必说这么多了,等会儿你找来的人证能够确认是我签了合同再说吧。”
他这话已经隐隐在暗示什么了,就是在告诉周海棠,那个人就被我收买了,你能怎么办?
周海棠没有说话,大脑迅速风暴,想着怎么才能套话,最好套出他把合同藏哪了。
“我倒是很好奇,你们能把合同藏哪儿?除了你们生产社每个人的办公室,或者每个人的家里,还能有什么地方?”
听到“家里”这个词的时候,刘主任的手指一颤,面上却不显。
但这极致微小的反应,却被一直紧盯着他反应的周海棠敏锐的注意到了。
周海棠的唇角微微勾起,果然,他是藏在了家里!
她早就分析过,刘主任被关了起来,去他办公室拿走合同的肯定是生产社的其他的人。
但这毕竟也是个烫手山芋,生产社的其他人肯定不会同意直接把东西放在自己的地盘,这要真是被发现了,那自己也肯定说不清。
所以这个东西只能是藏在他自己的地盘,最有可能的便是他的家里。
得到了确认的答案,周海棠便放松了。
这人本来就是个蠢货,要真是聪明,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那个什么周老板用那种劣质布料骗走了两万块钱。
这么蠢的人能被他这么轻松的套出来的话也理所当然。
刘主任强装镇定说道,“哼,我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