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邑眯了眯眼睛,促狭的笑起来:
“羿王妃,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只要我一声令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
霁扶摇面不改色。
“话虽如此,年国公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军,想必懂得一个道理,打江山易守江山难,甄国皇室的命是在你的一念之间,可是你忘了北凛吗?
据我所知,年家军总共十五万,或许这几年在边陲还有在增长的趋势,我们不得而知,可是为什么只有五万年家军回了京城来夺取皇权呢?恐怕是因为剩下的十万兵力不能离开北境吧,一旦所有的年家军全部回京,北境便给了昌国有乘之机,而我北凛倘若不是与甄国有联姻,昌国也不会忌惮。
而且对你来说最为严重的是,如果北凛也大军压境,甄国整条西,北线将全面失守,敌军一泻而下,就算你夺得了京城又如何?就算萧卿调不回狼邺业军,洵州二十万次炽炎军还在,北方的敌军一旦踏入,那你将面对内权不稳的情况下还要抵御外敌,对你来说这皇位还不如做你的西北王来的安逸痛快不是吗?”
霁扶摇的话说完,年邑的脸色逐渐冷沉了起来。
“你用北凛公主的身份来与我谈?”
霁扶摇道:“正是。”
“一直听说羿王妃是个不受宠的丑妃,没想到今日这番言论,倒是让老夫对你刮目相看,甄国皇室已是一群蝼
蚁,你以北凛九公主的身份站出来说话,倒是值得我考虑一下。
不过九公主是不是也忘了,北凛国王和王后离开京城里,你只身一人在这里,有什么理由让我相信你的话?北凛来犯?呵呵,我杀了甄国皇室不杀你,让你作为质子留在甄国继续保留两国合作,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霁扶摇道:“国公爷想的是,你想夺取皇位,应该也有其他的后招来安抚北凛,可是我父王母后临走时特意嘱咐过我,倘若我在这边发生事关性命的事,快马加鞭将消息告诉他们,他们必会下令让北凛太子攻破北境。
本公主的哨兵在京城形势之前,已出城前去通知我父王和母后,如果国公爷不信,你可以赌一把,不过代价是颠覆甄国,不管是谁当皇帝,甄国都只有一个被瓜分侵占的结果。”
年邑道:“你在危言耸听吗?回京路上都有我的人看守,你什么时候可以把信息传出去?”
霁扶摇笑道:“我自有办法。”
两方对峙着,甄元帝手心冒着冷汗,他目光深沉的看着霁扶摇。
霁扶摇还不知道,胡石将北凛国王和王后软禁起来了,就算她真的将这边的消息传出去,也传不到北凛国王和王后的耳朵里。
这时他后悔不已,早知道会发生今日的事,他就应该放北凛国王和王后正常离开,说不定对现在的情况还有
一线转机。
看着甄元帝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霁扶摇知道他在懊悔之中。
马失前蹄,从来都是不尽人愿的。
短短的时间内,年邑一直在思索霁扶摇话里的真实性,不管他怎么想都不敢拿今后甄国的主权来赌。
况且霁扶摇说能帮他拿到玉玺,当务之急是先把东西拿到手,再说其他的。
他看向霁扶摇:“你想怎么交易?”
霁扶摇环视众人,“交易涉及到两国之事,请国公爷借一步到前面的房间密谈。”
她朝前面的房间做了个请的手势。
年邑狐疑:“就我们两人吗?”
霁扶摇道:“就我二人,整个皇宫都在你的掌控之下,就算房间里出了什么事,你也可以立即杀了我,现在我是处于被挟制的一方,国公爷怕什么?”
年邑一听是这样的,他呵呵笑起来:
“你敢欺骗我或者轻举妄动,不管后面的事如何,我必马上杀了你!”
霁扶摇没有说话,两人往房间走,容祈拉住霁扶摇道:
“你要与他谈什么,他很危险!”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脸上的神情充满担忧。
霁扶摇看了一眼他抓住自己的手,容祈犹豫了一下放开她,霁扶摇道:
“这是北凛与年邑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年邑轻蔑的笑起来:“羿王妃,为显示你的诚意,在谈交易之前,玉玺你还是先拿到手上了再一起进去
吧。”
他这话一说,在场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甄元帝手中的玉玺。
甄元帝把玉玺往后一收,“朕绝不会给你!”
霁扶摇走到他面前,眼神定定的看着他:
“父皇,玉玺是交易的唯一筹码,你想让这里的人包括你都为它丧命吗?”
甄元帝神情冰冷:
“玉玺是帝位的象征,我是当朝皇上,就算朕死也不会把它交给叛军!”
霁扶摇勾起嘴角:“你把它给我,我会原封不动拿回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