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元帝满含怒气的声音在祭坛响起。
照白氏这么说,与她亲近的人都会受牵连,最后一个不就他这个父皇了吗?
甄元帝最是惜命,尤其是鬼神之事,威胁到他生命的人,一律视为仇敌!
萧卿双眼眯了起来,没有说话。
端木若灵心里爽翻了。
不愧是母亲,说话的本事一流,逻辑思维缜密,有猜测,有鬼神,有命案,有事实发生,综合在一起,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浮想联翩。
这次她要看霁扶摇怎么翻身!
容裕一脸看戏的表情。
户部尚书的夫人白氏,可真是一个厉害的角儿。
太懂得如何在心里埋下嫌隙,他兴趣盎然,想知道霁扶摇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白氏说的每一句话都命中霁扶摇,段天洛看得心惊。
这场针锋相对的好戏,容宴也在旁观。
回来就见到这么一出大戏,回来得太值得了。
听出甄元帝语气里的杀意。
霁扶摇恍然明白,从彩霞的命案发生开始,她就掉入了一个巨大的圈套之中!
白氏和端木若灵,想借祭祀彻底铲除她,朝甄元帝道:
“陛下,白夫人说的话每一件事都有缘由,并不像她一面之词。”
她说这话有些苍白。
白氏话中纠结的事件很多,她有时间一一说请,甄元帝不一定有耐心听。
墨
钰给的资料显示,甄元帝极其迷信。
白氏说的“受伤事实”和命案摆在这里,甄元帝只看到结果,加上巫师的指证,一切都对她极为不利。
而她,没有办法一一辩驳。
“不是母亲说的那样,又是怎么样?”
端木若灵适时出声,眼泪汹涌而出,扑通一声跪到甄元帝面前,泪雨梨花的哭诉:
“父皇,母亲这么说,不是为了指责王妃姐姐,是担心王爷母妃和父皇,儿臣也是,请父皇不要迁怒姐姐,大巫师在这里,肯定有办法祛除邪祟,让姐姐回归正常。”
一句话板上钉钉,又是一番善良的表演。
每次看到她假惺惺的哭,霁扶摇就觉得十分厌烦。
甄元帝深信不疑,压制住怒气问叶赤:
“大巫师,邪祟附身的人是羿王妃吗?”
叶赤眼底一片冰凉:“是的,陛下,推算出来是她。”
甄元帝又问:“有办法祛除邪祟吗?”
叶赤道:“陛下,邪祟煞气集中,附身在羿王妃身上已久,要想祛除必须封印,可能会伤及羿王妃性命。”
伤及性命?
甄元帝的脸色沉重了几许。
“大巫师,不能伤她性命,你知道她的身份,能想其他的办法吗?”
叶赤眼底闪逝过凶戾:
“还有一个方法,州成山下有座迷幻森林,里面有祥落巫族结下
的法印,把她送去那里,亦能驱除邪祟。”
“把谁送走?”
容祈安顿好俪贵妃,再次回到太平宫时,走进来听到这句话。
“你母妃怎么样?”
甄元帝问他。
容祈道:“许太医在照看,母妃还在昏迷中,父皇,你们要送走谁?”
甄元帝表情复杂。
“羿王,朕正要跟你说此事,大巫师说羿王妃邪祟附体,她连累你在浪城受伤,还有你母妃也伤了,甚至给京城带来灾难,为了救她的命,必须送去迷幻森林。”
听到要把霁扶摇送走,容祈第一个不同意。
“父皇,儿臣从浪城受伤回来,是因为与扶摇一起发现了荼罗国的奸细被人所伤,母妃这次,许太医还没有查出她突发疾病的病因,不能算做定论。
至于宫外发生的几起剥皮案,更是与霁扶摇无关,父皇,不能轻信了某些人的谣言让霁扶摇来受罪。”
容祈的话没有偏袒,实事求是。
在白氏和端木若灵看来,他说的别有用心的人,指的就是她们。
端木若灵心痛,忍着难受道:
“王爷,大巫师并没有说要处死姐姐,只需把她送走,等她身上的邪祟祛除,姐姐还会回来,王爷不能因为宠爱姐姐,不顾身边人的安危啊。”
她也是伤心得紧,王爷维护霁扶摇的样子,像是在她心上一
刀一刀割裂,透着钻心的疼痛。
明明以前这份偏爱是独属于她的,现在被霁扶摇夺去,看着心爱的男人维护别的女人,端木若灵再一次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心痛。
这次无论如何,就算王爷厌烦,她也要把他与霁扶摇彻底分开。
只要霁扶摇被送出去,她就可以动手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听了容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