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愕然之后，苦无的脸上缓缓涌现出狞笑的表情。

“好啊，好啊。”

“这么多妖魔聚集于此，今日本座，正好可以为天下除害！”

说到这儿，他目蕴金光，直指山顶道观，大喝道：

“身为道教中人，自甘堕落，与妖魔为伍。”

“今日，岂能留你？”

话音落。

他直接一掌拍了出去，惶惶金光巨手印，如同一座山岳在横移，要将白崖山撞塌。

现场三位大宗师妖王，脸色一冷，正要出手拦截之时，忽然有一道白绫自观中飞出，就像是一道倒流天上三千尺的银河匹练，轰地一声就将那金光巨手印击穿。

下一秒。

一袭白衣，惊艳绝美的白素贞，出现在了众妖前方。

“白蛇大仙……”

看到白素贞后，在场的妖怪，无一不是露出激动的神色。

对于在座的许多后辈大妖而言，白蛇毫无疑问是妖族传奇般的存在，亦是它们敬仰膜拜的前辈！

而对于老鼋王等千年妖王来说，白素贞是它们年轻时的月光。

是只容远观不容任何人亵渎的仙子！

此时看到她，几位已至暮年的老妖，心中的无限感慨，最终化作释然的笑容。

当年法海满天下追缉白蛇时，它们不敢露面，更不敢阻拦。

这一直以来，都是它们的心魔所在。

让本来有大能资质的它们，历经千年，最终也只能在大宗师境苟延残喘。

而今修行之路已到尽头。

或许也是因此，这一次它们没了权衡利弊，更没了生死之间的惧意。

白蛇回身看向在座所有妖族，一番沉默后微微辑首道：

“白素贞，谢过诸位了。”

数百只大妖露出笑容。

“能与白蛇大仙并肩一战，是我等荣幸！”

现场所有妖王在这一刻，气血沸腾，纷纷拔地而起，或百丈或千丈。

横亘白崖山外，犹如一堵堵巨墙，声势浩大至极。

相比较起来。

反而是金山寺这边，寥寥五人，倒略显得气势衰微了一头。

但即便如此，也不会有任何一尊妖王，敢轻视对面的五个秃驴！

同样的。

哪怕是数百只大妖显露气机，致使妖气冲天。

金山寺这边五人的脸上，也不曾皱过一个眉头。

他们无比淡然，在他们的眼里，这些妖族，都只是今天要顺便斩杀的孽畜罢了。

苦无眼神戏谑地看着白素贞：“怎么，那道士不敢露面，便让你出来送死了？”

白素贞闻言冷漠回应道：“对付你，用得着观主出面吗？”

苦无眸子微眯：“终究是孽畜，不知天高水深。”

白素贞轻声斥道：“虽然不知伱是何原因，突飞猛进到了大宗师巅峰，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是你不知天高水深！”

说话之间。

一股莫大的威压，适时弥漫全场。

白蛇身后，千丈巨蟒缓缓抬头，眼眸开阖之间，居高临下冷漠俯视金山寺众人。

“真正的法相！”

千丈白蟒的出现，让在场妖族的脸色都振奋了起来。

同时也让远处无数闻讯赶来的修行者，一阵激动。

“来了来了，白蛇法相，这是真正的法相！”

“我去，那就是在妖族中有仙子美誉的白素贞吗？果然绝美啊！”

“说实话，这辈子还没见过法相大战的场面，不枉我这一趟特地破关前来！”

“没错，虽然上回金山寺几名守塔僧来时，也施展过法相对付那道长，但那终究是依赖法器和秘术强行衍化的虚幻法相，眼下这千丈白蟒，才真正有那种无与伦比的威势！”

“你们这些小辈，还没见识过真正的大场面呢，告诉你们吧，当年白蛇与法海一战时，所显化的法相，那可是长达万丈，遮天蔽日级别的！”

“今日所现法相，早已不是她的巅峰啦！”

……

八百年前的镇压之战，转战数万里，声势之大，哪怕是到了今日，也在修行界中流传不息。

一些老古董级别的修士，至今家里还保存着祖辈，对当年法海镇白蛇之战的记录。

在那记录里，对于白蛇法相的形容，是万丈之躯，遮天蔽日！！

当然，即便此时的白蛇法相，与那记录已经有了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