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文纯粹属于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类型,有些道理,您只能让警察去跟他讲。要不是他女儿有几分姿色,我早就建议您开除她了,您好心陪她一百万,她还执迷不悟……”另一个声音响起。 …… “请问,您找谁?” 一个声音惊醒了正在聆听他们计划的刘浩,也打断了里面的商量声。 气氛有点诡异,刘浩转身看见一位女老师站在楼梯口,向女老师方向走了几步,看见女老师的神情又转身过来,刚想敲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我找你们的校长……”刘浩看躲无可躲,索性就上前说道。 “哦,是刘浩啊。”门内传来顾博源的声音。 “恩。”刘浩看顾博源探头出来,点头应道。 “什么时间来的?”顾博源蹙眉又问道。 “刚上来就碰到这位漂亮的老师。”刘浩说着,指指楼道中的女老师。 那个女老师见刘浩夸赞自己,脸上雀跃之情难以言表,一个劲儿的点头,说道:“是的……是的,我们刚碰到。” “你们先下去看怎么解决。”顾博源神情游移不定,看看几人,又转头看着刘浩问:“你怎么来了?” 刘浩看几人都走了,走进办公室才道:“是妈让我来的?” 顾博源有些不敢置信,狐疑的问道:“她让你来的?家里出了什么事?” “家里一切都好,只是妈给你带了一句话,”刘浩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让别人离婚,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妈的意思是让你回去和她商量离婚。” “离婚?”顾博源吃惊不已,嘴巴张得老大,半响才有些意兴阑珊,说道:“你和兰兰过不下去了?” “不是我们,是你们。”刘浩解释道。 “她……”顾博源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道:“哎,想开了,也就不在乎名声了,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急速的警笛从远处响了起来,不一会儿又落针可闻。 但是刘浩临出门,还是问了一句:“爸,是什么迷住了你们这些教育工作者的眼睛?门口那对夫妻已经失去了女儿,不要再让悲剧继续下去了,行吗?” 顾博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用手指着刘浩,却只吐出一个字:“你……” 顾博源本来刚刚计划在离婚时的一些操作,一下子烟消云散,心中暗暗思忖:这个女婿,不像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呐! 等到刘浩出来的时候,学校大门口已经人群散尽。 似乎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悲剧,那些悲剧里的人,后来是生是死,也再没人关心,大家只关心着自己的茶米油盐,刚才看到的一幕也只是某几人的茶余饭后。 而以张文一家的悲剧来看,首先是信息不透明,从而会导致公众看家属态度激进、不理智。学校处于人道主义立场抚慰一下,就能轻易置身事外,连带着把应该得到惩罚的坏人也给包庇了。而且很多学校也正是这样做的,妖魔化弱势群体,宁愿用该赔偿给家属的钱来打点关系,怕的无非是真相过于丑陋不堪,学校领导需要的是光鲜的包装,而不是要让大家看见地毯下的蟑螂。整个体系如此,怪不得一两个人。 这也是刘浩没有掀桌子的原因之一。 杭城有一条连海的河,两岸风光秀丽,四季绿植茂盛,空气清新,而沿江最好的地方就是杭城云顶山脚,锦绣苑别墅区就坐落于此。 黄一平刚在这里花了几千万购置房产,此时他坐在露台上,喝着茶,却眉头紧锁。 自己始终惦念的顾兰,她却嫁给了一个他瞧不起的人,这让他如鲠在喉。他自认各个方面完全碾压刘浩,却换不来顾兰的倾心相顾。 嫉妒,就成了他的梦魇,此时哪怕顾兰已是他人妇,他也执意要得到。 自己要的必须是自己的,自己不要的才能分配他人,这也是他成功之后渐渐养成的狂妄。 这次,得到董轻尘指示,要他做空杭城钢铁。他特意把消息透露给顾兰,让她跟着自己赚点钱。只有吃过鱼饵,才能被自己左右,这是他几年来御人的经验,百试不爽。 等顾兰轻而易举赚到她从来不敢想的钱,那么在利益的驱动下,她还能保持初心吗?夫妻的感情是否经得住糖衣炮弹? 病态的心理,全因病态的经历! 走到书桌前,拿起笔认真勾画,眼睛,轮廓,秀发,晕染的风采,跃然而出。 每每以为自己能够忘掉,却在不经意间总能随手画出,浓浓的不甘,早就超越了爱情。 他能买下一座城,却得不到一颗心,当初是,现在亦然。 现在尤甚,与她说话,总是冷冷淡淡,想回就是一个恩字,不会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