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做事这般利落霸气,颇有他们家小姐之风,李青瞧着就欢喜。
说起来,这是小姐的儿媳,却真真如亲生一般!可见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在带修罗队来之前,已经通知各路人马往这边聚集了,现在发调令,不出三五日,定然能汇聚不少人马。
诚然,散落在各地的人马只是少数,他们的大部队藏在北疆,现下还不需要大部队出马,只需万八千的散兵便可解决危机。
秦桑没有动用墨家军的打算,那是要留给小九调用的。
李青留了百余人守城,剩余的人跟着秦桑进城。
虽然极想茂茂,但她现在还不能回古寨村。
她带着人回了别院。
小院里一下子住进好几百人,立刻显得拥挤起来。
秦桑刚落座不久,江荣就来了。
故人相见,江荣分外眼红。
秦桑则分外恶心。
“阿桑,你……你回来了?好久不见。”
江荣见面就想套近乎。
秦桑却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江刺史,本妃现在是墨王府的当家主母,是这墨州城的城主夫人,你是不是少了点礼数呀?”
江荣一愣。
是哦,她现在已经是墨忱卿的王妃,墨忱卿墨小王爷,
可是这墨州城的城主了!
人家相公有爵位在身,有封地,如今在朝里也是一手遮天的存在,比他高出不知多少级别!
再者,秦桑也是皇上的义女,郡主,那也是妥妥高他不知多少头的!
江荣深深一揖,“下官见过墨王妃。”
秦桑斜睨着他,“你见上司都是站着作个揖就完吗?”
“那……那……”
难不成还要他下跪?
这可是他抛弃的女人!
要他给她下跪吗?!
秦桑没等他继续说,打断他道:“哦,我想起来了,江刺史的膝盖坏掉了,还是我给治好的,江刺史,膝盖还疼吗?疼的话就别跪了,正好,本妃在这里,可以给你做一下检查,找找疼的原因。”
江荣咬着牙根,屈膝跪了下去,“下官叩见墨王妃。下官的腿已经不疼了,墨王府医术精湛,神医在世,下官多谢墨王妃的救治之恩。”
秦桑煞有介事地点头,“嗯,不疼就好。不然让人觉得本妃医术不够好,那就不太好了。”
江荣心情复杂到无以名状,偷眼看看秦桑,清瘦的女子身上还染着血渍土渣,头发也蓬乱着,却恁的有种不染尘色的清绝,让人连仰望都不敢。
“行了
,起来吧。”
江荣于是爬了起来。
“江刺史找我,是不是为了闯城门杀人之事?”秦桑目光犀利。
江荣抹了一把汗,“也……也不是,就是来看看……不,就是来拜见墨王妃的。城门杀人之事,原是守城郎有眼无珠冒犯王妃,死有余辜。”
“嗯?仅仅是冒犯吗?”秦桑冷声。
“还……还有擅作威福滥用职权,以下犯上……”
秦桑不耐地打断他:“本妃已经亮明身份,那小小城门郎们还出言不逊妄加阻拦,对于墨家令牌不承认,江刺史觉得这是什么?”
不等江荣回答,她又提醒一句:“江刺史可能不知道,本妃手中的令牌,乃是墨家王妃独有的令牌,全天下只有这一块,是圣祖皇帝所赐金牌雕刻而得。”
圣祖皇帝乃是慕容家的开国皇帝,墨家王爷与王妃的令牌,与大昊同寿。
江荣一哆嗦,“有……有所耳闻。那,那守城郎藐视圣祖皇帝,视同谋逆,该杀!”
“既然该杀,那就劳烦刺史大人去写一张布告,张贴于菜市口,广而告群众,免得有人将本妃污名化。”
“是,下官这就去。”
江荣心中五味杂陈,脸同火烧般灼烫。
当初有眼无珠的是他,如今被她踩在脚下侮辱,怨不得别人。
男儿有志在青云,一时的屈辱不算什么。墨忱卿行事乖张已露反意,秦桑更是性子火爆做事不留余地,他们夫妻两人其实都不得皇上的心,迟早有一日,会被皇上给处理掉,焉知他没有将他俩踩在脚下的一天?
江荣的精神胜利法确实安慰到了自己,出去的时候,他脚底生风神色果决,十分像是要去大干一场的样子。
秋水进来时正与江荣打了个照面,被他带起的风吹得发丝都飘了,她走到秦桑身边,吐槽道:“这是被鬼追了吗?”
秦桑白她一眼,“被你主母我追了。”
“咳咳,対……对不起,婢子说错话了。主母,热水烧好了,您先去洗个澡吧。”
“不急,恐怕,一会儿还要有客上门呢。”
秋水立刻心领神会,墨二爷还没来兴师问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