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正准备上强硬手段,把他和两名大夫给拎出去,不想秦桑暴脾气上来,丢下手里的手术刀,过来一把薅住了孙医官的脖领子,拎鸡子似的把他给拎了起来,“听不懂人话是吧?你要治?好啊,你来治,我看着你治!”
秦桑手劲大,拖着孙医官就拖到了墨六床前,把他往床前一甩,怒吼:“来,你给我讲一下,你要怎么治好他!”
孙医官被秦桑的举动吓得懵住了。
“你……你这个女子怎么这么粗暴?”
“粗暴?粗暴的我还没给你展示呢!要治是不是?治好他,我以后绝对不会在军中行医!治不好,你给他抵命!”
陆南晓得这位是个不好相与的,但也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
好家伙的,这不比少帅还要牛?!
孙医官颤抖着,鼓足了勇气,拉过墨六的手臂要给他把脉。
秦桑语气凉凉的:“他受的伤都是外伤!”
“我知道。把脉只是第一步,外伤我稍后就会看的。”
秦桑凉凉一笑,没再说话。
孙医官把完了脉,开始检查外伤,足足一刻钟过去,孙医官的表情震惊震惊再震惊,灰颓灰颓再灰颓。
这……这人伤成这样,还怎么救啊?
孙医官看向秦桑,“你已经给他检查过了?”
秦桑只想骂去你妈的的。
“问这做什么?”秦桑表情冷漠。
“你是不是因为知道救不活他,所以才说那样的话,故意给我下套?”
“是我请你来的吗?是我先请你来治病的吗?下套?你配?”
“那你明知道他救不了……”
“我说过他救不了吗?”
“你就不要强词夺理了,他身上多处骨伤,还有多处伤口已经腐烂,腐烂产生的毒已入侵心脉,便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
秦桑打断他的话,“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你无能,就别拖上祖师爷跟着你蒙羞了。祖师爷要是像你这么心胸狭隘,又岂会被人尊为‘外科圣手’、‘神医’呢?滚!”
秦桑并没真的要他好看,毕竟,现在军中急需大夫。
孙医官除了爱名爱利心胸狭隘不招人待见,医术还是说得过去的,不然也不可能做到墨家军的总医官。
孙医官狠狠瞪了秦桑一眼,胡须一撅一撅的,“好,好,我倒要看看,秦大夫是不是真的能救活他!”
说完,孙医官带着他的人一撅一撅走了。
秦桑轻吐一口气,赶紧继续给墨六处理伤处。
这场治疗十分费时,秦桑足足花了三个时辰,才把墨六身上所有的伤都处理完。
午饭时间,墨忱卿过来找她,看她忙得连抬头看他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便没打扰她,只嘱咐了陆南几句,便自行离开。
他比秦桑要忙得多。
要处理牵涉杜辉的所有人,还要备战。
秦桑完成手术出来的时候,也没见成墨忱卿,一个人去吃了饭,又赶紧去授课,忙到晚上,下了课,她先去看了眼墨六,墨六麻药退去,人已经醒了,秦桑给他把了脉,脉象比预想中还要有力一点,秦桑略微放下了心。
从墨六处出来,秦桑回了自己屋,打算换换衣裳,去找墨忱卿共进晚餐。
刚换完衣裳,月娟就进屋禀报,“姑娘,孙医官来了,说想见见您。”
“不见。就说我累了,没精神见人,有什么事说便是了。”
月娟出去,很快就回来,“孙医官走了,他说明天再过来。”
秦桑没在意,十分高兴地去找墨忱卿了。
结果,到了墨忱卿的大营,墨忱卿还没回来。
墨忱卿身边的一名亲兵来传话,说墨忱卿有公务在身,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让她先吃晚饭,不必等他。
秦桑饿得厉害,招呼赶紧上饭,等是要等墨忱卿的,但是不能饿着肚子等。
“对了,你们主帅也还没有吃晚饭吧?”
传话的亲兵实话实说:“饭倒是送了,但少帅忙得连午饭都没吃呢。”
“啧,真是令人不省心的小东西。”秦桑没等上饭,从药箱里取了两粒补药,往厨房去了。
墨忱卿有自己单独的小厨房,就在大营院里,秦桑很快便到。
墨忱卿没回来,厨子自然没下班。
秦桑进了厨房,问厨子道:“少帅的晚餐准备好了吗?”
“已经送过去一回,少帅忙,还没吃。”
“这里还有剩的吗?”
“有有有,小的又重做了一桌。”
秦桑拿了食盒,装了几样墨忱卿爱吃的,然后对厨子道:“你回去休息吧,我给他去送饭。”
厨子还不太愿意,“姑娘,小的还是等等吧,如果少帅要宵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