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柱子!
秦桑唤了一声:“柱子哥!”
猎户的耳朵尖,隔老远就听见了声音。
柱子跃下房顶,一个箭步冲了进来,紧接着是大毛、廷三、六指儿,连陈中都来了!
秦桑高兴地大笑起来,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这也太爽了!
“柱子哥,大毛哥,廷三哥,中哥,六指儿,快帮我个忙,把这银子帮我抬家去!”
五个人愣住了。
白花花的雪花银!
我的老天爷,那么多!
“快点快点,一会儿有些人就要心疼反悔了!”
秦桑亲自跑出去找了根棍子,又找了根粗麻绳,利落地把箱子捆了,打了活结,把棍子捅进活结里,一头递给柱子,一头压到了六指儿肩上,“快走了,咱们在这里碍人眼,回头我请你们大吃一顿!”
秦桑一顿忽悠催促,终于把几个大懵懵给哄得抬着银子出了门。
沐然想拦,江荣给挡下了,小声道:“不急,先让她得意着,等父亲好了,我要她加倍偿还!”
几个猎户都是好耳力,这话都听见了。
路上,大家都纷纷替秦桑担忧。
秦桑大咧咧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唯有陈中,关注的和大家不太一样。
“桑妹妹,你真的会医术呀?”
“当然了,我跟你说过那位大夫的吧?我其实已经拜她为师了。”
“桑妹妹,你看我能不能也……”
秦桑一眼看穿他的意图,“她不收男徒弟。”
“哦……”陈中遗憾耷拉脸。
秦桑坏笑道:“我收啊。你要是愿意,拜我为师也可以。”
陈中有点接受不能。
拜了秦桑为师,那就意味着,以后只能是师徒,不可僭越了。
要说他对秦桑一点别的想法没有,那也是不太诚实的。
但他的那些小心思和拜师的愿望比起来,又好像有点微不足道。
再想想连江荣都请她来给看病,那必然是医术了得了,如果能拥有一个医术了得的师父,何必在意有没有媳妇!
陈中想到这里,一撩衣摆,说跪就跪,给秦桑实实在在叩了个头,“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秦桑吓得倒退一步,夭寿啊大哥!这怎么还真拜上了?
秦桑忙把陈中扶起来,想了想,他既然一心学医,收了也可,于是道:“以后不必给我行大礼,我可见不得这个。”
“行,师父,你说了算!”
“师父这个称呼我不喜欢,我又不是男的。”
“那我称什么?难不成,师娘?”
“那更不成了。以后,叫我老师吧。”
“老师……倒也成,师者为尊。”
把银子抬回篱笆院儿,柱子几人都不敢言语,老实巴交护在银箱一侧。
之前躲入破庙的墨忱卿和陆北此时已经回来,瞧着这凝重的气氛,墨忱卿已经明白了箱子里装的是啥。
他挑眉看向秦桑。
这女人真是好手段。
秦桑从箱子里取了五个银锭子出来,官制的银锭子,一个是十两,她塞给每人一个,道:“今天辛苦大家了,天不早了,你们先回,改日我请你们喝酒。”
五个人慌忙推辞,秦桑道:“你们该得的,千万别再推辞,不然,我以后都不好意思找你们帮忙了。”
众人这才收下银子,辞了秦桑出来。
有了灵芝的教训,这次五个人约好了一定要嘴巴严一点,不能把秦桑得了那么多银子的事泄露出去,免得秦家人又见财起意。
人都走了,秦桑蹲在银箱子面前犯起了愁。
这么一大箱银子,放哪儿呀?
这个破家,连个藏银子的地方都没有!
要不,和那些剑埋一起?
墨忱卿好笑道:“阿桑,不如,明天存到县里银庄上?”
秦桑眼睛一亮,“也对。就是不知道哪家银庄信誉好。”
“我给你推荐一家,城南昌隆银庄,老字号,信誉好。”墨忱卿道。
秦桑歪着脑袋瞧着他,“你在此地竟然有认识的人?那你还赖在我这里不走?”
“咳……陆北伤得严重,不能挪动。”
陆北实在不了解自家小公子的心思,但他不傻,知道配合小公子演戏,“哎哟……疼死我了!谢谢小公子体恤属下。”
“幼稚!少跟我演双簧了!”
墨忱卿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近一点。
秦桑靠近了一点,凶巴巴道:“有什么话快说!”
墨忱卿压低了嗓音,轻笑:“阿桑,何为双簧?”
秦桑心里暗暗一凛,这熊孩子也太精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