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被气得不轻。
沉声问道:“张子善!”
张子善就是刑部尚书,他低头拱手道:“臣在!”
“你说说,三皇子所犯之罪该如何惩处。”
张子善眉头一挑,十分隐晦的看了眼楚君。
楚君轻点头。
张子善心里顿时有了答案,沉稳道:“陛下,大楚律法有云,皇室中人犯法,应从重处罚,因此,三皇子殿下所犯玷污民女之罪,按律当斩!”
“斩?”楚皇眉头一皱。
兵部尚书淡淡道:“陛下,三皇子落到这般地步,皆因他咎由自取,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楚皇不悦:“此事已传的满城皆知了?”
兵部尚书立马解释:“没有陛下的旨意,臣等怎敢贸然将此事外传?”
“既然老百姓尚且不知道此事,又何来的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你刚刚那话,严重了些。”
楚皇虽满脸怒火,不过话里话外还是透着要保下楚辰的意思。
毕竟虎毒不食子,他膝下的儿子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如今年纪渐渐大了,不愿再出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
兵部尚书许是看出了楚皇的意图。
于是话锋一转,有些不情愿的道:“当然,要是三皇子能取得被害人的谅解,此案或许也能从轻发落……”
此话一出,楚皇的目光立刻看向孙蕊。
孙蕊垂着头,神色呆滞,一副哀莫大过于心死的模样。
楚皇见状也不好再问,继而看向离她不远的楚君:“楚君,是你将你三弟带到朕面前来的,以你的意思,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楚君拱手,深知楚皇要留下楚辰性命的他,此时眼神中带着一抹失望,道:“依儿臣愚见,三弟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要不,先发配边疆,服苦役三年?”
“三年轻了些,五年吧。”
听到这个处罚,楚皇当即答应了下来,又皱眉不悦的对楚辰道:“逆子,还不跪下谢恩,能保住你那条狗命,已是对你最大的恩典了!”
楚辰冷笑,不置可否:“我为什么要谢恩?”
一时间,在场之色全部色变。
楚皇一拍桌子,起身大怒道:“你个逆子,都闯下弥天大祸了,竟然还不知悔改?”
楚辰摇了摇头:“我楚辰做过的事情,我自然会承认,我确实在成亲之前要了孙蕊的身子,可是,此事毕竟不是因我而起,我为什么要独自承担所有的处罚?”
兵部尚书顿时对楚辰的顽固感到有些可笑:“三皇子殿下,你说不是因你而起?莫非此事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楚辰反唇相讥:“如果没有隐情,那大半夜的,孙蕊为何会出现在本宫身边?”
兵部尚书恼羞成怒:“可能是你派人将她虏来的,也可能是设计骗来的!”
楚辰忍不住笑了:“口说无凭,只要你能拿出证据,本宫二话不说直接认罪!”
兵部尚书嘴唇抽搐了一下,看向孙蕊:“你是当事人,要是有证据,就赶紧拿出来呀!”
听到这话,孙蕊只是不停的抹着眼泪,因为她根本拿不出证据,今夜本就是她遵照楚君的命令,主动去找的楚辰。
隐隐的,连兵部尚书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心头不禁后悔不已。
随即弥补道:“陛下,孙蕊现在伤心过度,想必从她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不过三皇子殿下对陛下的态度实在可恶至极,陛下应当稍加惩戒,不然皇子们知道了以后纷纷效仿,陛下的龙威何在?皇室的体统何在?”
楚皇深吸口气:“这逆子毕竟即将发配,朕……”
他本来想说再给楚辰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可是,他显然低估了楚辰的执拗。
此刻的楚辰,对面前这位楚皇失望到了极致。
自从入了宫来,他始终听不进自己的半句解释,反而一味地被楚君、五部尚书牵着鼻子走。不说袒护了,但凡能下令彻查此案,都能令自己对他刮目相看。
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
楚皇直接就给自己定了罪。
回想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楚辰深吸口气,忽然抬起头道:“他们说得对,我多次当众顶撞父皇,的确该罚,但处罚的方式,可否由我自己来决定?”
“什……什么?”
这奇怪的要求,让众人的脸上再次爬满诧异之色。
楚皇更是警惕道:“你想怎么处罚自己?”
楚辰挺直身板,面无表情:“你是皇帝你最大,这案子已无需再查证下去,所有的一切我都认,也接受被流放边疆五年的事实。”
“但在此之前,我决定处罚自己,从此刻开始,我楚辰,不再是大楚皇室之人,也不再是你楚皇的儿子。”
“从今往后,大楚的一切,与我再无半点瓜葛!”
轰!
一道犹如闷雷般的声音,重重砸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御书房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当中。
就在楚辰说完这番话后,即使是孙蕊、楚君,也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此刻楚辰那张镇定从容的脸,在他们眼里跟个疯子没有什么区别。
但楚辰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