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长发在这一瞬间仿若利刃，瞬间割破了喻行川;咽喉。

鲜血溅射而出。

水鬼苍白;脸上满是迸溅;血。

完了。

我好像要死了。

我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

喻行川想要说话，张口却是汩汩;血泡声。

闭上眼;那一刻，他瞥见郑皎皎再度拼尽全力站了起来，却不知为何露出了惊愕;神情。

四周突然闪动着符文能量流动;金光，一大片一大片，联袂交叠。

水鬼再度鬼嚎了一声，甩手，将已经失去力道;身体甩了出去。

可它没能再落下任何一笔符文。

四面八方，数以千万计;避阴符、定身符投掷而来，符咒;波动荡起狂风。

水鬼发出一声凄厉;哀嚎，在不知多少定身符;作用下刹那间动弹不得，接连不断;避阴符纷至沓来。

那并不是从郑皎皎和曲疏手上扔出来;——他们早已用光了手中;符咒。

那些符咒自各处而来，高级、中级、低级掺杂，还有几张平日里被人当做保命道具;传奇级别符咒混在其中。

副本进度停在90，再无法寸进分毫。

曲疏呆呆地看着数不清;符咒，能量流动;金光刺得他眼睛都有些挣不开。

他和郑皎皎一同回过头，看到了密密麻麻;人影。

那是玩家。

那是整个樊笼;玩家。

没有任何人能仅凭一己之力拿出这么丰富;符咒储备。

目之所及，如此多;符咒，是来自所有樊笼玩家;物品栏中;符咒道具。

事发突然，整个樊笼给;玩家先前还在茫然、惊讶与困惑;情绪当中。

直到此刻，信息面板中燕星辰;通知让所有人都明白了玩家不过是樊笼;养料，而信息面板最上方;副本进度昭示着编号4副本;危急。

无数符咒道具飘洒而出。

一个又一个被人藏在物品栏中作为底牌，亦或者是花费了大价钱换到手;珍贵符咒，都在这一刻不要钱一般朝着水鬼而去。

当年;赴死者以一己之力在樊笼构建;符文体系在十几年;时间内完善成型，在年复一年;数量暴增之下，终究在这一刻反哺。

……

东方副本，黑雾之中。

燕星辰感知着四方发生;一切。

那些声音、那些画面……

编号4副本进度停滞在90便不再挪动。

在这之前，他自己也不曾想到会有这一刻。

黑雾围绕;地方一片寂静，可整个樊笼数以千万计;符咒在同一时刻被激发出来;波动从远方扩散而来，连带着黑雾都震颤了一下。

能量流动;光晕细细密密见缝插针地透过云雾送进。

狂风卷起。

喧嚣声响撞入他;耳中。

冰凉寒风灌进他;衣袖，手腕之上两个黑色手环相碰，啷当轻响。

像是远方陌路人唱和，近处故友轻吟。

他眉眼微动，双唇轻颤，似哭似笑。

“你说;其实没错，一个人撼动不了樊笼。”

“但我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