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副将对刘砚秋道。

他们已经到了西山脚下的小镇子里，安全了很多。

许清河靠坐在床上。

高连在给他包扎伤口。

许清河咬牙切齿。

他的嘴角，挂着鲜血。

“世子。”高连道，“您忍一忍。”

许清河闭上了眼睛。

良久，他问高连：“高将军，我的腿废了，你说以后会怎样，我是瘸了还是残了。”

“世子您放心，不管您变成什么模样，属下都陪着您。”高连道，“您是好样的。”

“可是，我不能没了仕途。”许清河道，“高将军，我不求功名利禄，我只想平安富足过完这辈子。”

“您不会瘸的，只是断了腿，养一段日子就能恢复。”高连宽慰许清河，“世子，您相信属下，您一定会好起来。”

许清河笑了笑。

笑容很勉强。

“高将军，我不该逞英雄。”许清河突然道，“可我不这么做，我们都要死的。我想要活下去。”

高连微讶。

世子爷，终于承认他错了吗？

“世子爷，我们……我们是要谋逆造反。”高连低声解释，“世人唾骂我们。”

“我不怕，也不后悔。”许清河道，“高将军，我只有你们这群亲人，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高连的鼻尖发酸。

“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做个闲散王爷，我的家人能平平静静过日子。”许清河继续说道。

“世子爷，您不懂。”高连低声。

“我不懂什么？”许清河问。

“我们……”高连想了半晌，才组织好自己的言辞，“我们没有选择的。”

许清河沉默。

高连又道：“世子爷，您忘记了，您从前也是普通人，您的父母兄长，也是普通人。我们有什么权力选择自己的生死？”

许清河不说话了。

他的脸上，依旧有血迹。

高连递上来水盆和巾帕。

许清河洗干净了脸。

他的衣裳，也换成了干净的，不再染血。

他穿戴整齐后，才道：“咱们走吧，高将军。”

高连扶了他的胳膊。

两人往外走。

高连一直搀扶着他。

“世子，您是世族公子，您有锦绣前程。”高连道，“这些东西，不值得。”

许清河不作声。

“世子，世子……”高连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