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脸色苍白，豆粒大的汗珠从鬓角渗出，他虚弱而痛苦地喘息：“许清河，你会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代价？”许清河哈哈一笑，笑声尖锐刺耳，“沈炼，你还是太天真了。”

沈炼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冰冷地盯着许清河，似乎想要用眼神杀死他。

许清河丝毫不惧沈炼的眼神，继续笑着：“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顿了顿，他又讥讽道：“你以为你死了，建宁王就会饶恕我吗？建宁王的心狠手辣，你不是不知道，更何况你已经死了，我还会在乎你？沈将军，别忘了，你的妻儿老小现在可都在许家，你死了以后，建宁王或许会找机会灭了你的九族，让你妻儿给你陪葬；至于你的家眷，呵呵，建宁王绝不介意给你的家眷赐婚，你的妻儿，说不定还能嫁到皇宫享福呢，毕竟建宁王英俊威武，实乃万千女子梦寐以求的良配，她们岂会拒绝？”

沈炼双眼喷火地瞪着许清河。

许清河笑意盈盈地欣赏着沈炼痛苦、愤怒和悔恨交织的表情，心底舒坦不已。

他喜欢沈炼这副模样，这会让他感受到胜利的愉悦感。

“沈炼，现在你可以跟我解释一下了吧，为什么你要屠城！被你攻下的十座城基本上被屠的街上可以野兽横行，你难道良心不会痛吗？”许清河冷笑着，“不仅是屠城，还把尸骨堆砌成景观，简直丧心病狂！”

“屠城……”沈炼喃喃自语。

许清河听得清楚，嘲弄道：“沈炼，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真不明白，像你这样的软蛋，怎么会有胆量带兵征战，杀敌无数。”

“我没有屠城。”沈炼蓦地说道，声音很轻，像是呓语。

许清河愣了愣：“你说什么？”

沈炼重复了一遍：“屠城不是我干的。”

许清河眯起眼睛：“你在撒谎？沈炼，你以为这种小伎俩瞒得住我吗？”

“我真的没有骗你。”沈炼摇摇晃晃地撑起身体，目光中浮现出一抹茫然之色，“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士兵偷袭我们。”

他看向许清河，眼眶泛红：“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许清河疑惑地看着他。

“因为，你们都该死。”沈炼缓缓抬起头，眸子里燃烧着熊熊烈焰，他忽然仰首长啸，声音穿云裂石。

刹那间，整个房屋都颤抖了一下。

一阵风吹过，掀起窗户帘布。

沈炼的衣襟鼓胀起来，猎猎作响，一头黑发也随之舞动。

许清河惊异道：“你居然还藏着秘密？”

他不由皱起眉头，心生警惕。

沈炼的气质陡然改变，变得强大而危险。

许清河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比起沈炼更加冷漠，更加无情，更加疯狂！

沈炼冷冷道：“我没有必要骗你，如果不是你派人追杀我，我根本不需要逃亡到燕国。”

许清河闻言嗤笑：“那我还要谢谢你？我还真是谢谢你啊，沈炼。”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报仇的理由。”沈炼说道，“你杀我，我无怨无悔。”

“我杀你？我为什么要杀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当初是谁指使我，才让你沦落到这步田地，我要看着你痛苦！”许清河冷笑道，“现在，我们的游戏结束了！”

他说完，便准备拔刀。

“等一下！”沈炼喝止了他。

“嗯？”

“我愿意归降。”沈炼说道，声音沉重，却坚定。

“哦？”许清河饶有兴趣地看着沈炼，“你不反抗了？”

沈炼闭上眼睛，艰涩地说道：“我已经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反抗又有什么意义？”

许清河满意地点点头：“倒也有些骨气。”

“说说吧，你这次的行为分明不是韩相指示的吧？据我所知，相爷并不是如此残暴的人，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唯一的解释就是，你的背后还有人在蛊惑你做出这样非常规的事情。”

许清河分析道。

沈炼没有说话。

许清河继续说道：“如果你肯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操纵你，说不定我会帮你报仇呢。”

沈炼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许清河，眼神深邃得仿佛看不见尽头，也令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许清河耐性极佳，任由沈炼打量他。

片刻后，沈炼淡淡开口：“你不会。”

许清河讶异道：“为什么？”

沈炼冷冷道：“你想借助我的力量对付那个人，但同时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