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粒体,对于地行这种只具备基础生物知识的穿越者来说,就是他能够想到的最成功的、符合“寄生”、“共生”这个方向的“生物”了。 它有自己独立的遗传物质和独立的遗传系统,并且,还是最为重要的供能结构之一。 前世的人类,就是一种最为突出的例子。 人类自身的基因不一定能够遗传下去,但是,只要母体提供基本细胞,那么线粒体就会遍布所有需要这个细胞器的细胞之中。 而除却极少数的几种之外,绝大多数的真核细胞或多或少都拥有线粒体。 关于线粒体的起源,可靠证据最多也最稳定的,就是内共生——即它们最初是与宿主共生的一些细菌。 当然,要是再往前推,它们是寄生还是误入宿主的细胞,这点地行并不了解。 但,如果想要达到“个体”层面上的不死不灭,这些线粒体,这些细胞器“共生”模式,毫无疑问是一个选择。 个体层面,前世的人类多多少少会关注自身的“来源”,很在意自己的“起源”,但是,很多时候,又不在意自己的“起源”。 尽管听上去有些矛盾,但事实上就是如此。 记忆遗传和表观遗传学,一直是人们热衷讨论的话题。 各种各样的文学作品之中,也有关于“传承记忆”的描述。 地行并不了解真正的记忆机制是如何进行的。 但是,他对基础的数字信号和模拟信号,基础的密码学有一些粗浅的了解。 这也是地行在一直尝试构建一套“生物电脑”的原因。 众所周知,核酸,也就是DNA、RNA这些遗传物质,在前世,是由八种核苷酸组成的。 它们本身按照一定顺序排列,结构也不尽相同。 在DNA、RNA中也有着AGCT、AGCU八种核苷酸。 众所周知,二进制拆解到最后,都变成了0和1的组合,以总共为2的记数系统。 举例来说,要完整表达0到999一千个数字,就需要0、1、2到9,这十个数字。 2进制要表达呢? 零就是0。 一就是1。 二就是00。 三就是01。 表达相同的信息量的前提下,谁消耗元件最少,效率最高。 理论上说,最高效率的进制,是个在2和3之间的,约近2.7的非整数。 不去求这个非整数进制,理论上接近最高效率的,自然是3。 2是个很好用的数字,在方方面面都极简。 是与非,对和错,大和小,高和低,简单粗暴。 是等于1,非等于0。 对等于1,错等于0。 在密码学的知识中,这是个很基础粗浅的应用,如果按照一定顺序规则,就可以进行这样的表达,并非一定要“数字”才能表达信息。 在计算机的逻辑电路里,开和关,就是1和0,以高、低电压判断。 如果是三进制,比如平衡三进制,由-1,0,1组成,那么逻辑电路可以是负电压、零电压、正电压。 理论和实践是有区别的。 为什么很多人都知道非黑即白的二极管不好,但很多人实际上就在做二极管的事情呢? 因为模湖地带,区别不够大的话,不好判断,人的懒惰自然不用多说。 三进制如果能够实现,的确效率更高,但在技术不够的情况下,因为制造难度和体系完备的情况下,纵使容错率上比二进制计算机高,沉没成本和技术难度,让三进制计算机没能争抢过二进制计算机的路线。 而DNA、RNA的核苷酸种类,足有八种。 这个世界,在利用血能或者生命力的情况下,能够存在更多。 当然,众所周知,不是所有资源都必须用上。 只挑出其中的三种或者两种,就可以作为自己尝试“生物电脑”储存记忆的模块。 在细胞中,DNA上,以每三个核苷酸编组,形成一个密码子,可以是UUU,可以是CUU、可以是AUU...... 把字符作为信息,对应到上面,就可以“储存记忆”。 如果是真的作为计算使用,那么运算效率自然是第一,但只作为储存“记忆”,储存“基因”的仓库的话.....并不需要高速,只需要有足够空间和能够读取就可以了。 其实,生物的遗传基因,有很多都是“无效片段”,是“冗余成分”,是多余的。 客观上来说,这些冗余成分,的确一定程度上减少了编译错误的问题,但同样,也增加了编译错误。 这并不矛盾。 一只最为优秀的巢龙幼崽出现在众多幼崽之间,一个掠食者出现,那些“劣质的幼崽”,会成为挡箭牌,保护了这只优秀幼崽。 但是,这些“劣质的幼崽”本身,也会争夺优秀的幼崽的食物资源或者进行攻击等等,导致其死亡。 把话语简化,很容易让人得出“矛盾”的结论,但是细述的话,可以分清。 只是,愿意去分清的,和认识到错误并改正的,往往是少数。 逆火效应、从众、法不责众的侥幸等等,绝对精确毫无误判,只是一个美好的妄想。 演化实际上就是如此,不是“选择最好的几个”,而是“选择效率相对最高的一大群”。 基因累积了很多的冗余,对于许多秃头程序员来说,就是他们很熟悉的代码屎山。 但,这些无用成分,给了地行很大的操作空间。 把自己的记忆以核苷酸的形式编译到里面,让自己的记忆替换掉这些无用代码,就可以储存下来。 出现编译错误,导致记忆混淆怎么办—— 统计学。 如果自己把整个世界的所有生物基因都编入的话,就算出错,很大程度上也能够保持“正确”。 而且,不只是动物,还有植物,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