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陌晴和之前一样，依然是刚刚清醒后一脸懵逼的样子。 看上去就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不过楚阳却没有丝毫失望，依旧定定地凝视着她。 被他这么注视着，白陌晴脸上不由疑惑不已，完全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但还未等她主动询问，对方的声音便突然在她心中响起。 “你是不是觉得有些奇怪，好像自己缺失了一部分记忆？” 自己的心思就这么被看穿，白陌晴不由微微睁大眼睛。 不过就在她刚想回答之时，楚阳的声音又传来。 “如果我说你的记忆被人为抹去了呢？” 听到这话，白陌晴顿时悚然一惊，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说法确实非常有可能。 因为她早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古怪了。 有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某个地方。 就像楚阳说的一样，她脑海中的记忆有一部分是缺失的。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最重要的是，白陌晴发现自己很久以前就已经发现这一点了。 可不知为何她却没有一次继续深入调查下去。 仿佛关于此事的信息就是她心中的一缕烟罢了，很快就会被她忽略。 但明明这件事对她来说非常重要，不管怎么想都非常古怪。 之前她似乎完全想不起来，而经过楚阳一番提醒之后她便猛然醒悟，种种疑惑顿时浮现在心间。 如果真如这个男人所言，她之所以会感觉自己的记忆有所缺失，而且自己还注意不到是因为被人为操纵的话，那可就细思极恐了。 因为白陌晴能发现自己缺失的记忆非常多，多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程度。 而且从很多年以前她身上就有这样的状况了。 显然，她受到影响的时间超乎预料的长。 见白陌晴露出如此神情，楚阳心中不由暗道一声果然如此，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怎么说呢，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容易就找到破局的方法。 毕竟这才仅仅只是他的第一次尝试而已。 不过想想也是，就算兰珂的手段再怎么高明，也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 不然的话，她根本无需对自己的修为有如此大的执念，只需用那个操控他人的方法就能横行无忌了。 兰珂之所以会将突破桎梏作为最终目的，无非就是自己非常渴求罢了。 至于花灵雨四姐妹只是她达成目的的工具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楚阳并不相信她操控他人的手段会天衣无缝，完全没有任何弱点。 毕竟兰珂也不过只是和他同境界。 即便手段再怎么高明也不可能做到连他都束手无策。 最多就是稍微麻烦一点而已。 所以为了找到破局之法，他就必须做一些试验。 看看究竟如何能找到她的弱点。 就算找不到，能多多了解一下兰珂也很有好处。 而楚阳选择的第一个试验品便是结界。 他完全不清楚兰珂操纵白陌晴所使用的手段究竟是什么原理，是功法……还是本身的能力？ 但即便如此，他也想看看结界究竟能不能阻断她对白陌晴施加的影像。 毕竟在诸天万界中，结界和阵法便是阻断力量和气息方面的专家。 楚阳对阵法不怎么了解，所以便使用了简单粗暴的结界。 结界这玩意几乎没有任何技术难度，强度完全看结界本身的力量——相当于布置结界之人自身的修为。 所以当他布下这道结界之后，除非兰珂亲至，不然绝对拿它没什么办法。 这也是楚阳做这个试验的目的。 他想看看被结界隔绝的白陌晴究竟会不会受到兰珂的影响。 他对此的预期其实非常低。 仅仅依靠一个结界就想让白陌晴摆脱兰珂的操控显然不现实。 但兰珂施加给她的影响并不止于此。 除了最为直观的操控之外，白陌晴身上还有其他被影响的地方。 比如那些缺失的记忆，以及无论如何都会忽略自己身上的异常这样的如同命令的东西。 楚阳真正的目的便是想看看这些较为细小的影响到底会不会被结界隔绝。 因为这些影响虽然只是被操控以后的附带品，但只要其中一个失效就能起到非常强力的效果。 兰珂之所以会下达这些如同心理暗示一般的命令，不就是想让白陌晴无法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异常吗？ 这样一来，她自然也就不必担心自己受到威胁了。 只要能消除其中一道命令，就会打开一道缺口，让白陌晴很快就能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 就算她离开结界以后会将这件事遗忘，但这段时间已经足以干很多事了。 在布下结界之时，楚阳的计划便是如此。 从布下结界后兰珂的意识突然降临到白陌晴身上，他就已经知道这个计划成功的概率很大。 因为以兰珂那极为谨慎的性子，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再度出现在他的面前。 特别是在之前的谈话不欢而散之后。 不仅如此，兰珂之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或许在她看来只不过是例行的嘲讽罢了，同时也打击一下他的心思，让他以为结界完全没有用处。 但在楚阳眼中，兰珂这番举动反而让他对自己的猜测更加确信了。 毫无疑问，结界确实对兰珂和白陌晴之前的联系有阻隔作用。 只不过到底能阻隔到何种程度尚不清楚罢了。 不然的话，兰珂何必这么着急呢？ 如果真的没有任何用处的话，以她的性子完全会气定神闲地观看这出闹剧。 而他则仿佛是小丑一般在做一些无谓的挣扎。 就算要当面讥讽他，至少得在他彻底绝望之后。 这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