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莱特被背后一声幽幽的呵斥惊得汗毛倒竖,可他回过头,目光所及的活物只有缓慢爬行的重甲蟹。
难不成这蟹子成精,会说人话了?
欧莱特挪动到窗边,双手按着玻璃,将脸贴近,小心翼翼地问,“...是你们吗?”
“什么你们他们的,是我。”
欧莱特这才发现,声音来自于被他随手放在软垫上的绿色小叶。
“...阿帽?”
“...”对面沉默了好久,“你看我的档案了?哼,你还是叫我7571号吧。”
欧莱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他现在不需要完成炮灰系统的任务,也就没必要和流浪者拉开距离,叫编号怪怪的,不如趁机将称呼改过来。
“怎么,阿帽不好听吗?你已经是我的保镖了,当然要叫名字。”
“....算了,随便你。”流浪者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喂,故事读明白没有?”
欧莱特没有回答,他有更关心的问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哈?偷听?”他挤出一声嘲谑的笑,“你有什么重要的秘密值得被我偷听?分明是你动不动就摸树叶,吵得我睡不安生。”
人偶也需要睡觉吗?
“...不对,这个时候你怎么在睡觉?现在分明是上工时间!”就算你想摸鱼,也别当着我这个管理者的面,这么明目张胆啊!
“我用了特许券,雇人帮我上工,怎么,不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可恶,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有特许券,就不能施舍我一点吗?
“所以,树叶的使用方法就是摸一摸?不摸的话,我喊你,你听不到吗?”
“我倒希望如此。”流浪者那边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他应该是翻了个身,“喊一声,或是碰一下,只要叶子亮起来,我就能听到。”
“喔...那,你听了这么久,有什么结论吗?”欧莱特问。
树叶上的暗纹安静地发着光,流浪者沉默了许久,声音里没了方才的戏弄,带上几分认真,“为什么问我?这种事,难道不应该去找你那位客卿先生谈吗?”
欧莱特一时无语,不问神明,而是问流浪者,这是一个出于本能的选择。
他不愿承认对神明的防备心,这是一种直觉,哪怕流浪者背后站着纳西妲,但有这样一层中间的关系在,也让自己更愿意相信他一点。
“只能说...你做了一个危险的决定。不过,我虽然无法保证不会让你失望,但你可以放心,我绝不像神明那般虚伪。”
流浪者轻声笑道,“你想知道布洛瓦堡的秘密,光靠一本书可不行。”
“你有什么发现吗?”欧莱特枕着手臂低声问。
“生产区下层的仓库有些古怪,但我还没有机会深入调查。”流浪者发出一声不满的气音,“你那位公爵哥哥制定的规章制度可真是麻烦,只要我离开舍监,就有好几双眼睛黏在我身上,烦人。”
“那你要小心一点,千万别被抓到。”
“喂,你就不能在晚上减少一点守卫,方便我行动吗?”
减少守卫就会有犯人越狱的风险,虽然自己是个冒牌管理者,但也不能胡作非为,给布洛瓦堡惹麻烦。
“不行。”他回答的很果断,“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绕开守卫的监视,实施行动的。”
“...那你呢?你就不想亲眼见一见布洛瓦堡底部的秘密吗?”
“...”
“明天晚上,我打算再去一趟生产区,想来的话,就在仓库门口和我汇合。”
流浪者的声线平静轻盈,充斥着若有似无的诱惑,“记住,你自己一个人来,若是引来了守卫或是别的跟屁虫,影响了你的探秘计划,我概不负责哦。”
神秘邀约来得措手不及,欧莱特听到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他知道,这是紧张,也是期待。
“...好,我会过去,几点?”
“布洛瓦堡的钟敲六下,十分钟后,我会抵达仓库门口,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