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们都被吓坏了,书店里的孩子有大有小,大的像丁小兵那样,也就十岁才出个头,小的才六七岁。
就算是在家里见过大人吵架,也没有见过像二姥姥这样穷途末路,完全是一副困兽样子。
姥爷镇定了一下,“你先站起来再说话,趴地上算什么?”
饶是二姥姥心情不好,也被老爷这话气的一个哆嗦,她这是趴地上吗?她这是跪呀。
“这是你的侄孙大鹏,他爸出事了你没管,现在他妈跑了,没人管这孩子了,你总得管一下吧?”
听着倒是挺惨的,可姥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根据大家伙的分析,这位大鹏应该不是陈国栋的亲生儿子。
难道是二姥姥还不了解这个情况?还把大鹏当成亲孙子护着?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案情并没有涉及到二姥姥,她也用不着这么急着托付孩子呀?
反正哪哪都不对。
姥爷立刻摇头,“不成,养孩子责任大着呢,我可不能帮你们养孩子。”
大鹏立刻抬起头来,瞪着姥爷骂他,“你是个坏爷爷,我要撕了你的小人书,烧了你家的书店。”
姥爷还没说啥呢,孩子们可气坏了,谁敢烧小人书店?
丁小兵把手一挥,“把这个想烧书店的坏分子扔出去。”
他们扔不动二姥姥,想扔个孩子还不容易吗?
孩子们一起上手,七手八脚把大鹏给推出去了,丁小兵还扔下一句狠话,“你吓唬谁呢?知道书店是谁罩着吗?是我。你敢动书店就是跟我过不去,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原本丁小兵说话不是这样式的,只不过这段时间看了一部香江警匪片。
片子里的大哥,被塑造的比警察还威风,他最讲义气,说到做到,于是丁小兵就学会了。
把大鹏赶出去,姥爷就板起脸,开始以理服人了,“我说弟妹啊,我还以为上次咱两家就撕破脸了,你咋还上门呢?”
二姥姥脸色忽白忽红,“我咋不能上门?我家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你这个大哥了。我都跪下来求你了,听听你说的是什么?
你这个老东西,没有一点当大哥的样子,你早晚要倒霉,还有你屋里这些小崽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捞不着好。”
这种类似诅咒的话,当即就把一个小孩给吓哭了。
孩子奶奶刚好买菜经过小人书店,见自己孩子哭,赶紧问是怎么了。
小孩伸手指着二姥姥,“她说这屋里的孩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捞不着好。”
孩子奶奶当即不愿意了,这人干什么呀?有事说事,怎么还能诅咒一个孩子?
小孩们不会骂人,并不代表着大人不会骂人,尤其是这个胡同里的大妈,那嘴都能着呢。
孩子奶奶把菜篮子一放,叉着腰,对二姥姥就是一顿输出,把二姥姥家的祖宗八代全给问候到了,连同她家从小吃的屎擦嘴用的尿布等等,全都说了一遍。
二姥姥几次想插嘴,愣是没插进去,对方骂的抑扬顿挫,跟唱大鼓似的,还很有节奏,关键是嗓子也比她好。
还没等孩子奶奶骂完呢,二姥姥就受不了了,捂着脸,拉着大鹏落荒而逃。
姥爷赶紧道谢,“刘大妈,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真拿这老婆子没办法。”
好男不跟女斗,如果来的是个男人,姥爷还可以上手,可对方是个老太太。
刘大妈一挥手,“这有啥?她再来捣乱,你只管叫我,我还能叫上几个老姐妹过来帮衬着。”
正说话的功夫,隔壁四舅舅也听着动静赶过来了,他刚帮一个顾客试骑自行车,跑的远了点,所以才知道,“这是咋的了?出啥事儿了?”
不等姥爷说话,猫蛋狗蛋就把事情说了一遍,“她弄来一个孩子,说是姥爷的侄孙,让姥爷帮她养孩子。”
四舅舅是知道底细的,“这不应该啊?难道说,她还不知道儿媳妇有奸夫?”
刘老太太最喜欢听八卦,一听这话就赶紧问,“啥奸夫?说详细一点?”
四舅舅和姥爷也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就让刘老太太去问丁老太太。
丁老太太一直跟进着案子,知道进度,也清楚说话的尺度。
刘老太太二话不说,挎上篮子就走,“我这就问问去。”
胡同大妈们都爱听八卦,就是路上有两只猫在打架,她们也能看半天,更别提这种涉及到奸夫的桃色事件了。
等仗义的刘老太太走了,四舅舅也回铺子里去了。
这两天情况有点特殊,四舅母进工厂收破烂,竟然收到了一个二手的膨化机,据说这个机器能做膨化食品,之前还是毛熊国进口过来的。
四舅舅觉得有意思,就把机器留下了,他懂一点机械修理,想着先上手修一修,也许能把机器修好呢?
要是修好了膨化机,就可以用玉米面做玉米棒子,这玩意儿很受小孩的欢迎,搁在姥爷店里头卖最合适。
眼瞅着人都走了,孩子们簇拥着姥爷坐下,“陈爷爷你喝点水吧?”
“爷爷没事,坐一会儿就好了。”
这屋里的老人小孩,尊老爱幼,温馨又和谐。
姥爷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