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自拍画面里,阮如意两侧脸颊一片红,好像刚从哪个高原下来。
嘴唇红肿的能滴血,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脖子更不用说,刚被自己抓得快出血点了。
好……
惨烈!
原是想打开相机前置摄像头,方便给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上药。
看完整个人彻底懵了。
就这副鬼样子来医院的?
那岂不是被墨砚辞都看去了??
能不能再给她开个毒药马上原地去世???
墨砚辞回头,见女孩发傻的呆坐在床上。
失焦的双眸对上他。
三秒后,阮如意蒙着被子缩在床上不出来了。
“我不想知道了,你快走,快走吧!我也太丑了!”
闻言,墨砚辞哭笑不得。
现在是有必要这么在意形象的时候?
男人站在病床边,实话回答,“不丑。”
可怜包反倒让人觉得心疼。
阮石雕像不为所动,死死攥着被不撒手。
她不信!
墨砚辞挑了下眉,换了个理由,“闷着不利于恢复,听话把药上了,你想下周满身红疹去墨氏?”
是了。
她的伟大抱负还没实现呢!
果然女孩有反应了。
阮如意伸出一只手朝他摆了摆,示意“拜拜”。
半晌听见离开的脚步声,病房门被关上,人从被子里探出头。
吐出口气,可算走了!
她倒不是个很追求精致的女大学生,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墨砚辞见过她过敏的丑样子心里有点难受。
甚至把追问他的事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赶快把药上好,阮如意数着输液器的滴速虚度光阴。
门开,男人又回来了。
阮如意揪着被子往脑袋上蒙,闷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啊?”
墨砚辞脚步一顿,“接个电话,你很抗拒看见我?”
被子里的小脑子上下浮动,直球发言:“你太好看了,我现在看见你自卑。”
听她这么说墨砚辞一时陷入沉默,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到床边拍拍她发顶,把医用口罩给她,“问过医生,可以戴。”
阮如意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含着雾气递来感激的目光。
遮上半张脸,才找回点自信。
“等会送你回祖母那,在家好好休息,我让司机周一送你去学校。”
阮如意疑惑,“那你呢?”
墨砚辞回道:“公司临时有事,我要出差几天。”
云穆打电话汇报沣城总部的事,财报审核有些问题,他必须得回去一趟。
“那我等等直接回学校了。”
怕他不同意似的,阮如意又补上,“祖母年纪大了,我这样回去还不得害她担心呀,就是有点过敏又不严重,等打完针晚上就好了!回去我也得收收心不能再玩了,马上要参加设计竞赛了。”
她说得有道理,墨砚辞妥协了。
潜大门口。
车里,墨砚辞不放心的问:“都记住了?”
阮如意点头,又重复了一遍,“不去酒吧不蹦迪不喝酒不吃辛辣刺激性食物按时上药,谨遵医嘱,绝不含糊!”
连口大气都不喘,流利的很。
阮如意一拍胸脯,“你就狠狠放心吧,当代大学生最惜命了。”
她去墨氏可不是为了自己,更代表了茗阮的公司形象。
不用墨砚辞操心她也会认真养好脸蛋。
把人安抚的明明白白,才被大债主发令,放人回学校。
墨砚辞瞧着女孩的背影直到拐弯彻底看不见,才收回视线着手自己的安排。
……
一连三天,按时有人送三餐到宿舍楼下。
红悦府、金冠饭店……
个个都是潜州上等的高级餐厅。
饭菜简直好得没话说!
以至于大晚上乔依梦跟着蹭完饭打了个饱嗝,问:“明天咱吃啥啊?”
话音刚落,阮如意手机响了。
云穆说楼下有刚送来的甜点,辛苦她下楼取一下。
阮如意摸着刚吃完圆滚滚的小肚子,“含泪”跑下楼了。
接到夫人语音通话时,墨砚辞刚结束一个会,略显疲态。
阮如意很有礼貌地先问:“我打扰到你了吗?”
隔着手机女孩儿的声音轻轻柔柔,好像有种自动抹去疲劳的魔力,墨砚辞停止揉着眉心的手。
想多跟她聊几句。
回来太忙,一直都没联系过。
他答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