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意说得直白。

更像为自己频频偷看墨砚辞被抓包找的借口。

看吧，大街上随便一个女人都想盯上他。

她又有什么错？

完美诠释了那句：我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

说通自己，连饭吃起来都更香了。

对面的小吃货一口牛排，一口西兰花，还挺懂得营养均衡搭配。

墨砚辞沉默地看她，半晌突然道：“你似乎很懂得观察人的表情。”

声音低沉有磁性，提琴一般融进她的耳膜。

“额……”

阮如意被噎了一下。

刚抬手，一只骨节分明透着有力的手已经把水杯递过来了。

“慢一点。”

墨砚辞的语气像在哄小孩子。

和一本正经吓唬人的他判若两人。

喝了一大口水，阮如意这才说：“都是以前锻炼出来的。”

墨砚辞又问：“在家过得很辛苦？”

有关她的资料不止祖母给过，也派云穆查过，大多是她的上学经历。

再深一些的，墨砚辞现在想听她亲口说。

阮如意认真想了想，摇头道：“也不算，顶多算夹缝中生存。”

“你也看到了，我家里情况有点复杂，我属于是那个多余的存在。”

“以前在长辈眼皮子底下我很乖，要会看眼色，哄我爸和文姨高兴。我要学费，还要学画画，要表现好，不然学都没得上了。”

“再后来发现太听话也有坏处，柿子都挑软的捏，差点被我爸和文姨卖给老大叔换资源，我就不想乖了。”

三言两语，一带而过。

原想着好好学习，参加比赛有奖金，年级第一有奖学金，负担自己也不会很辛苦。

等大学毕业就搬出去，结果得知茗阮的严重危机，家里又把注意打到她身上。

回想起来，顿觉这两个礼拜是有点魔幻属性在身上的。

阮如意停顿了一下笑容艳丽，“不过想想我也蛮幸运的嘛！”

墨砚辞追问：“怎么说？”

“我遇到你了呀！这么聪明，又很养眼，又能收留无家可归的我，只要3000块，这个买卖想想都很划算！”

阮如意眨了眨眼。

有点得意忘形，一不小心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虽然大大方方承认过他是超值版。

万一他反应过味儿，不和她合作了可咋办？

没有了罗明。

就怕文萍还会惦记把她送给张明李明王明。

能用她换点有用的资源，还能顺便赶出家门。

不碍眼，不费钱，不耽误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何乐而不为？

阮如意很理智地及时闭麦。

忍不住瞄了眼他，只见男人面色沉沉。

后悔刚才吹牛吹大了，她能看懂她爸和文姨的脸色却看不懂墨砚辞。

这绝对是她见过最难琢磨的人。

没有之一！

墨砚辞敛眸，微垂着头，无人看见他意味深长的薄唇轻抿着。

她说：我遇到你了呀！

女孩的声音透着股清甜，像江南的风轻柔如丝，自上而下缠至心间，心跳如鼓。

催动着想再迈进一步。

半天他都没说话，阮如意心想是要完蛋了。

突然听墨砚辞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假设那天你没遇见我呢？”

大脑好像卡bug了。

她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认真思索，弱弱地憋出来一句：“那我只能原地抠别墅，直到能住进去了……”

只记得当时她都尴尬的石化了。

想跑挪不动脚，局促的不知如何挽回颜面。

男人却突然站起身，高大的阴影将她牢牢盖住，答应了她的请求。

那一刻好像来拯救她小世界的神仙下凡！

脸颊渐渐染上红晕，阮如意拍了拍脑门儿。

禁止再回忆！

细碎的小动作投映到墨砚辞眼底，目光停在她身上。

女孩怔了怔，猛地抬头。

“你是问我没遇到你？！”

墨砚辞扬眉，似乎在嘲笑她过长的反射弧。

！！！

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神。

阮如意更加确定她回答跑偏了。

脸上越发觉得烫，连着耳根红透，像个煮熟的虾子。

避开他的视线，阮如意捏着手里的叉子，小声嘟囔道：“反正我死都不嫁，我的婚姻我做主，大不了同归于尽！”

叉子狠狠戳在牛排上，女孩下一秒就要爆炸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