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您能别跟我眼前晃悠了么?” 陈胜忍不住开口道。 陈守继续踱着步子,看都没看他一眼的回道:“你有本事,你本事你倒是别抖啊!” 陈胜下意识的一低头,才发现自己两条腿都在抖…… “都是您给带的,我本来一点都不慌的!” 他嘴硬道。 陈守哪有心思与这逆子打嘴仗,继续一边踱步,一边拉长着脖子往产房所在的庭院张望。 陈胜抿了抿干燥的唇角、心慌的不行。 他这会儿心里矛盾的紧,既盼着产房里伺候的宫人快些出来报信,又有种恐惧里边传出来的脚步声,唯恐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好在没过多久,庭院里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陈胜“蹭”的一声从石凳上弹起来,与自家亲爹一道目不转睛的望向大门里边。 就见一个宫人,欢欢喜喜的出现在了大门里边。 父子俩一见了来人脸上的笑容,跳到嗓子眼儿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胸膛里。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喜得大公子、二公子,母子平安!” “双胞胎?” “母子平安?” 父子俩听言,俱都欣喜若狂! 陈守向着陈县方向,连连揖手道:“列祖列祖保佑、列祖列宗保佑啊,咱陈家终于开枝散叶了……” 而陈胜却是已经甩开大步,小跑着往产房行去,一边走一边大声道:“宫中所有宫人、谒者、侍卫,一律奖赏半载薪俸,传令膳房,所有人加肉食!” 众多宫人听言亦是喜不自胜,齐齐向陈胜远去的背影揖手道:“恭贺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胜不顾几个宫人的阻拦走进产房内,几位陈家婶娘正忙碌着给两个仿佛紫薯精一样的小东西洗澡,再一定睛,就见赵清躺在大床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俩紫薯精洗澡,虽然满头都是汗、气息也不太均匀,但瞧着精神状态还好,不像是遭了大罪的模样。 眼见陈胜进门来,摆弄俩孩子的一众陈家婶娘纷纷开口道:“产房不洁之地,你一个大老爷们进来作甚,快出去……” “什么洁不洁的。” 陈胜迎着赵清那又期盼又不舍的可怜巴巴眼神,一边往里走,一边风轻云澹的一笔带过:“宫闱之内我最大,百无禁忌!” 见他坚持,几位陈家婶娘也就由着他了,陈家本就是刀头舔血的人家,原本就不太信这些…… 陈胜走到床前,接过宫人们手中的手帕,轻柔的拭去赵清额上的汗液:“大姐,还疼吗?” 赵清的眼神就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一样,吃力的微微点头道:“疼……” 瞧着她憨憨的模样,陈胜是又心疼又有些啼笑皆非,他坐到床榻边上,双手握起赵清一只手:“我给大姐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赵清露出了笑脸,向他扬了扬下巴道:“孩子……” 陈胜头也不回的说:“见着了,都很健康,我家大姐可真厉害,一次性就完成了两个指标,你是没看着,我爹在外边听到是双胞胎男丁时的那高兴劲儿,就差给列祖列宗跪下磕一个了……” 赵清的双眼慢慢弯成了一对儿月亮,很是满足、自豪的样子。 一旁给俩小东西洗澡的陈家婶娘们,看了看这旁若无人的夫妻俩,再看了看自己手里哇哇大叫的两小不点…… 婆姨生产之时,只顾着后人的老爷们,她们见多了。 只顾着婆姨的老爷们,她们还真是第一回得见! 这俩小祖宗可是嫡长子与嫡次子啊! 就算是搁寻常大户人家之中,这俩小祖宗都将是全家人都得捧着在手心里宠爱的宝贝! 更何况是大汉宗室长公子、二公子? …… “好大孙儿,看看咱是谁?” 陈守眼神放光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小豆丁,血盆大口裂开后就再没合上过,一张老脸喜悦得都有些卖萌的嫌疑了。 陈胜僵硬的立在他身旁,怀抱着自己的次子,身躯挺得笔直,双手一动也不敢动,那架势,就好像他怀里抱着的不是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而是一个拔了插销的手雷! 他很高兴,但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他很激动,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若要准确的描绘他现在的精神状态,用“迷茫”、“不知所措”或许比高兴与激动,更准确一些。 直到自家亲爹抱着自己长子,滴滴咕咕的开始说些自己的坏话时,陈胜才终于稳定心神,开口道:“阿爹,这俩小东西的乳名,您给取吧!” 陈守没有谦虚,为孙辈取乳名,本就是他作为祖父的权力。 “咱怀里这个身子骨弱,乳名就叫牛儿罢。” 他怜爱的看着自己怀中这个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长孙,用从未对陈胜用过的温和语气说道,“你怀里那个胆儿大,自打他过来咱就没听他啼哭过,乳名就叫马儿罢!” 长子陈牛儿。 次子陈马儿。 陈胜听后,脸色是黑上加黑,大喜的日子本不愿与亲爹打嘴仗,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道:“您起什么名不好,怎么又是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