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仔细搜了,那光头恶贼身上除了些许口粮和银钱,什么都没有!” 季布行至陈胜身旁,抱拳拱手道。 陈胜偏过头看了一眼那胖和尚的尸首,心下倒也不觉得失望。 正经人谁没事儿把重要的武功秘籍、神通佛经、公文密函等等物件带在身上啊! 那随身携带的,能是正经的武功秘籍、神佛佛经、公文密函吗? 不知道欧阳锋是怎么疯的吗? “多派几个弟兄,一把火把尸首烧了,骨殖收好,以后可能还有用……吩咐下去,今日之事,让弟兄们都守着点,切不可外传!” 陈胜说道。 “大人放心,标下会让弟兄们都闭上嘴,若有外传,大人尽管拿标下是问!” 季布只当陈胜说的是“王后面向”之事,心下满是被陈胜引以为心腹的激动感,压着嗓子声音都如同放鞭炮一样。 陈胜笑着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好生做事,我很看好你!” “唯!” 季布激动的捏掌一揖到底,而后转身大步流星的朝着那胖和尚的尸首行去。 陈胜顺着的他前行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那胖和尚的尸首,心头暗道了一声麻烦。 在经历过陈县太平道分支事件后。 这些神神道道的宗教,在陈胜的眼里就几乎与“麻烦”这两个字等同了。 无论他们蛊惑人心的手段。 还是他们所具备的神通道法真本事。 一旦沾上,都很麻烦! 可偏偏,他想对这些个神神道道的麻烦退避三舍。 麻烦却愣是要主动找上门来…… 你说他,带着老婆在自家的农庄里种点庄稼。 招谁惹谁了? 你个秃驴非要自己送上门来。 这下好了吧? 你丢了性命。 我多了麻烦。 这又是何苦来哉…… 想到这里,陈胜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一旁提着小木桶,正蹑手蹑脚的给她种下的瓜苗浇水,一脸“我很乖的,那胖和尚又不是我招惹的,你不能怪我,更不能生我气”的赵清。 他琢磨着,自家媳妇的八字是不是和神棍一类的玩意犯冲? 上次和太平道结怨,好像也是…… 嗯,似乎不能这么计较。 上次是那些太平道骗自家傻婆娘。 这次是这胖和尚想抓自家旺夫妻。 好像是自个儿对他们动的手儿…… 这么说来,难不成是自个儿的八字和这些神棍反冲? 难道七杀坐命的命格,其实是应在那些神棍的身上? 陈胜想不明白。 索性就不在去想。 杀了就杀了!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 他护着自家傻婆娘,也没错! 真敢跟他玩儿打了小的跳出来了老的那一套! 他就敢送他们全家整整齐齐! “鲁菽?” 陈胜在原地转了一圈,高声叫喊道。 “弟子在!” 鲁菽拍着双手的泥土,从田地间迈上田垄,快步到陈胜面前,毕恭毕敬的作揖行礼。 陈胜有些别扭,奈何师徒的名分已经被这老儿给定下了,他就别扭也得生受着。 “既入了我门下,那你往后,就是我陈家的人了!” 陈胜轻轻将他扶起,而后脸色一正,严肃的道:“即日起,我命你为陈郡典田吏,往后陈郡诸多典田事谊,皆将由你一手督办,当尽心竭力、创收济我陈县百姓,不得有误!” 鲁菽迟疑了几息,见陈胜神色肃穆,不容辩驳,只得长揖到底:“唯!” 他是不愿意做官的。 若没有对农家之学的痴迷求索之意,他也不会一大把岁数还不顾长幼之别执意拜师陈胜。 奈何师命难为…… 陈胜再一次扶起他,目光略带探寻的上上下下打量这老汉,很是感兴趣的道:“鲁菽啊,咱农家之学,是否又增进体魄之法?” 听陈胜问起农家之学,老头倒是没有任何犹豫,张口就回道:“自然是有的,吾农家之学以四时生长养百禾,百禾自也以四时生长养我农家弟子,虽不似武家之学有立竿见影之效,但日积月累之下却也可保身体康健、百病不侵……然,祖师有言,吾农家弟子不得披坚执锐、不得奸猾作恶、不得好勇斗狠,方才若非那光头恶贼欲意损伤夫子,弟子是不能与之斗的。” 身体康健、百病不侵? 你可太谦虚了! 那胖和尚一步数十丈、周身绕佛光,一看就不是普通和尚。 但在你手下,却形如三岁稚子,毫无反抗之力! 陈胜有些失望,但也能够理解。 他有心用言语试探试探农家门规的底线和漏洞,看看能不能变通一下,把这老儿带在身边做保镖。 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自己给咽了回去。 他知道。 他若以师徒的名分强令鲁菽往后随行身畔,护他周全,鲁菽肯定会答应。 但那无疑是让鲁菽违背他自己做人的原则和志向…… “也罢!”